第100章(1 / 2)

“你只能令你的长亲蒙羞。”

只剩半边身体的叛徒忽然停止了笑。

下一刻,他被削下右手变成了一把猩红长刀,以一种诡异的弧线和速度从侧面切开了血族的头颅和胸膛。

一阵刺耳的哭嚎声响起,密密麻麻的亡灵从地下爬出来,它们残破不堪,有些的下巴那甚至还挂着自己脱落腐烂的眼珠。

亡灵们没有思想知觉,它们向周围四散走开,模仿着主人的行为,尽职地屠杀着遇到的每一个血族。

有几个人忍受不了这副场景,弯着腰干呕起来。

叛徒拿起自己的右手,疯狂地笑着,把地上的血族砍成了碎肉。

他扯过站在后面的一个圣教徒,指着那堆肉泥:“解决它。”

教徒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所有的圣水浇在那里,他看着那堆还在蠕动的肉泥颤抖着一点点变成黑色的炭状、灰化,然后只剩下一小截银蓝色的骨头。

叛徒弯下腰捡起那截骨头,看了看,他把左手抬到嘴边,直接咬下了自己的小指。

他嚼碎、咽下了嘴里的指头,然后咬着银蓝色的骨头,把它狠狠戳进自己的伤口。

教徒看着这一切害怕极了,他刚想转身逃开就被咬断了脖子。

其他的人类恐惧又庆幸,他们看着血族喝饱血、身体又重新变得完整,血族拉起沾着同族血的兜帽,遮住了那一头耀眼的卷曲金发。

被迷雾掩盖着的一座森林里,九位血族围坐在圆桌边。

他们是传说中的玛士撒拉。

一位穿着紫色纱裙的女血族开口:“他已经复生,我们不必再惧怕。”

带着黑帽子的男血族接话:“十三件圣器,人类已经拿到了六件,我们不得不作出决定。”

“我们不必再遵循戒律。”

“找到凶匙,他是最后的希望。”

悬挂在门上的橘黄灯光闪烁了几下,光晕变成了金色的蝴蝶,它们在空中翩翩飞舞。

当蝴蝶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时,屋子里已空无一人。

一切又回到了寂静与黑暗。

白莫收到了来自家族的密信,家族成员们请求他回到威尔森。

在战争开始前,威尔森就隐藏在幽静的山谷中,他们严苛地遵守着戒律,不离开一步,而这也让威尔森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劫难。

然而几天前,持有“幻镜”的弗雷泽家族被灭族,人类利用了圣器的力量,迫使他们说出了威尔森藏匿许久的巢穴。

利维 威尔森抛弃了家族,擅自将代理家主的位置交给了长老黛布拉。

可悲的是,黛布拉虽然是名义上的家主,但却没有家主所该拥有的力量。

在袭击中,那个令人不齿的血族叛徒竟然拥有至少两个圣器的力量,几位长老协力对战却依然无法匹敌。

威尔森差一点就惨遭灭族。

幸好,最后的时刻,一个盟友开启了蜃境,他们终于逃了出来。

可是现在黛布拉昏迷不醒,威尔森需要一个真正拥有强大血统的家主。

白莫看完后,把信递给了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了解血族,也知道他们对于家族的忠诚于归属,他并不会阻止白莫回到威尔森。只是......

“蜃境?”白莫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血族没有这样的力量。”

阿尔伯特摸了摸白莫的头发:“我会跟你一起去。”

阿尔伯特看着白莫和斐尔一起收拾行李的背影,爱人轻快活力的身影却没有让他心里的疑惑减少。

蜃境。

据他所知,那是用人鱼的歌声编织出来的幻觉,可人鱼一族应该已经灭绝很久了。

阿尔伯特想到了那只鲛人,被藏在克拉克家族密室里的鲛人靠吞食心脏来保持青春和力量,没有心脏,它就会迅速地衰老。

它是不完整的。

通常的鲛人,都是有着人脸的海兽,它们甚至不会说话,只有进食和猎杀的本能,唯一的价值是那能变为珍珠的眼泪。

可是,那只不完整、有缺陷的鲛人,甚至能无所不知。

只要你献上心脏,它就能给予你庇佑。

没人知道它从何而而来,仿佛它从一开始就在克拉克的密室里,为国王和贵族做着黑暗隐秘的勾当。

之前见到那只鲛人时,它还被挂在屋顶上放血,它的血全流进了该隐的复活阵法里。

魔羊的血,鲛人的血,令血族始祖起死回生。

安茹的祖先砍掉了该隐的左手,无数安茹血肉献祭而成的魔羊是罪行的凝结,它的血能彻底解除左手的封印。

可鲛人血呢?

阿尔伯特想起了那个银发的女人。

她身上的气息,甚至让拥有萨麦尔血统的自己都感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