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训斥起来:“你懂什么?清儿这叫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读书人的气节……”
见国公夫人满脸嫌弃的看着他,恍然才想起,国公夫人,本也是读过诗书的闺阁女子,连忙一甩袖子,赶紧走了。
这时徐嬷嬷端了一碗药进来,见夫人正在发呆,连忙递了过去:“夫人,把药喝了吧。”自上次吐血后,虽说身子渐好了,可毕竟上了年纪,这药暂时还不能停,日日都要煎了喝。
周玄清回了长宁院,云央迎了上来,她一切都按照阿年在时来安排,可明明阿年就不在,周玄清忽然就感觉到一种孤寂。
心头荒芜一片,如入了虚空之地,满目只剩荒凉,明明这还是春日,生机蓬勃的时候,他却只觉无力。
阿年不在,徒留这些形式有什么用?
周玄清避开了云央的手,兀自踉跄的进了后罩房,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习惯这东西更可怕。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阿年?
云央满脸莫名,冲后头的德喜努嘴:“世子这是怎么了?”
德喜耸肩:“去了一趟正院,然后就这样了。”云央看着周玄清的背影,若有所思。
……
如今暖春园闭园修整,只待来年冬日再开,叶繁星变得十分清闲,连带着阿年都有些无所事事,两人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去,竟是不知往何处去。
阿年努力不再去想方才的事儿,只感慨起来:“叶大哥,这门生意,可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错了,是开张可以吃三年。”
叶繁星又弹了弹她额头:“你这是吃水就忘挖井人,你可不知道,我建立这暖春园,废了多大的劲儿。”
那时候叶婉和国公爷的事儿闹了出来,他选择和叶婉出府,国公府他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只能随着叶婉住在国公爷安排的小宅子里。
每日里叶婉都在等着国公爷来,他就在一边独自玩耍。那个年纪,他本该是与周玄清一起读书的,虽然他爱玩爱闹,比周玄清调皮,可夫子曾经说过,若是能好好培养,他是能有大出息的。
听到这句话,国公夫人比听到夫子夸周玄清还要高兴,搂着他不住的赞:“怀仁,你要好好读书,将来,给婶婶考个状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