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川于是收回视线,走到桌前,戴上早已备好的袖扣。
“……”温椒说,“景川,结婚前一天你跟陈述不能见面,是讨个吉利。”
严景川说:“嗯。”
严新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严景川脊背微僵。
他拂过左腕的袖扣,五指稍紧。
温椒把手杖递给他:“景川。”
“不。”严景川道,“今天,我不需要它。”
温椒一愣,又笑了:“好。”
—
婚礼现场,宾客已经入席。
和奢华的别墅群不同,现场的布置极致简洁。
红毯下是柔软的细沙。
两旁座椅已浅浅陷进沙里。
翠绿的藤蔓铺满座位上空,斑驳的日光透过宽叶的缝隙落在地面,随着咸湿的微风摇晃。
乐队也准备就绪。
悠扬轻缓的曲调正在海浪声中起伏。
现场只有一家媒体,用于记录婚礼视频、拍摄照片,同时被要求保持安静。
唯独直播里的弹幕一刻不停。
千呼万唤中,陈述的身影终于出现。
他穿着妥帖的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在阳光下耀得晃眼,只有左胸的一朵粉色蔷薇,是黑白色彩里唯一的明艳点缀。
当他走近,即便没有直视镜头,但那张在直播镜头前向来冷峻的面孔,今天看来竟然显得温柔。
陈述已经看到严景川。
严景川身上穿着同样的西装,左胸有同样的一朵蔷薇。
看到陈述,他袖口蔚蓝的宝石光泽一闪而过。
陈述抬眼,和他如墨深邃的双眸对视,唇边轻轻含笑。
身后花童肆意撒着花瓣。
藤蔓间也有扬起的花叶扑簌簌飘落,一路蔓延到严津清拄着拐杖站在的证婚席。
两人从两条不同的红毯走到台前。
在严津清缓声说出的证婚词里,严景川看着陈述,目光一错不错。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