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舒朝镜子里看了看,唇边浅浅绽放出一抹笑靥,行了,教传膳吧,你去明澄院请夫君过来,他今日休沐,这会子应当已起身了。
贺兰毓平日并不常进后宅,处理完公务后直接歇在明澄院居多,但每逢齐云舒派人去请他总不会推辞,待她称得上相敬如宾。
但这回盈袖去了半盏茶功夫,空手而归,站在她面前踌躇片刻才道:夫人,奴婢听那边儿说,爷今儿个一早便带着温氏前往秋茗山了
齐云舒言语一滞,坐在桌边呆怔半会儿。
又是温氏,不声不响的温氏,先前校场边闹了丑,没听贺兰毓将她怎么样便罢,这才转眼间,竟还直接带着出门抛头露面去了。
盈袖看她脸色不佳,忙又劝解,都说娶妻择贤,纳妾为乐,爷带着她在外头寻乐子,不正好证明爷心里只当她是个玩意儿嘛,夫人别放在心上。
但人家不也说妻不如妾,妾不如
齐云舒说不出口,看着满桌的菜也提不起胃口,起身往里间贵妃榻上去歪着,眉间略有些惆怅。
他们去秋茗山做什么你问了吗?
若贺兰毓带温氏前去确是有事要办,而不单单只为游山玩水,她心里好歹也能好受些。
毕竟她眼中的贺兰毓整日心系国事,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她仰慕他处理公事时的胸有成竹,也处处体谅,连想让他抽空陪自己回娘家一趟,都思虑了许久还未开口呢。
盈袖面上一时犯难,奴婢问了,但底下人都不知道。
齐云舒偶尔也并不那么循规蹈矩,单手撑额沉吟片刻,忽地抬头道:那你派人去看看吧,找个机灵的、脸生的,别教夫君发现。
这可使不得!盈袖吓坏了,爷若是知道了必定要迁怒夫人的!
教你去你就去。齐云舒性子上来了,扭身从榻上坐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做什么去了,不然我待在家里连一口水都喝不下。
这便是没辙了,盈袖劝不动,只好出门差人办事去了。
这厢等到中午时分,小厮回来复命,道:秋茗山今日有宴,出席的都是些文人士子,小的在山脚茶肆听说,是皇上将今年的弘文馆举策交给了相爷主持。
温窈也是抵达之后,才知晓弘文馆举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