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是温氏心怀前夫,总不肯对相爷就范,这才毒害相爷,一朝畏罪潜逃。
还有更不堪者,说恐怕是温氏一年来多次背地里偷人,遂伙同奸夫一道谋害相爷,否则光凭一个女人,如何能成事的?
温窈一路纵马过街心,耳朵听得都麻木了,双眼教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干涩无比,稍微一眨,便泛出满目酸楚。
此回自投罗网,她将来或许便再也走不掉了。
抬手抹了把眼眶里的朦胧雾气,她扬鞭催马,将一众无谓的流言蜚语留在了身后,直奔城卫司衙门而去。
第22章 兰草 温渺渺,跟我回家。
城卫司于清晨辰时末,派人传来温氏自首的消息。
一天一夜,齐云舒守在贺兰毓床前不眠不休,期间尹曼惜曾数次劝她先回去休息,但都被拒绝。
她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肿胀,闻言扭头,拧眉问传话的侍卫:她招了吗?
侍卫道还未,人犯坚持声称自己并未做出下毒之事,崔大人念及其是主动自首,便先将其押入大牢了,以待后续再详加审问。
她说没有便没有吗?齐云舒怒道:证物都已移交了城卫司,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
侍卫不敢再作答。
待人走后,齐云舒胸中一股闷气翻腾得厉害,扶着盈袖的手在床边坐下,深深呼吸了几口气,鼻间却全是血腥气味。
她只知道贺兰毓身为一朝之相,如今中毒受伤危在旦夕,那帮子阳奉阴违的昏官却消极查案,包庇人犯,真不拿她手中太后的令牌当回事吗?
尹曼惜见她心绪难平,又上前来劝:夫人若实在心系案情,不如便跑一趟城卫司,亲自审一审温姐温氏,相爷这里,我来照料便是了。
话说得极为体贴,可齐云舒看尹曼惜一眼,再看一眼床榻上昏迷未醒的贺兰毓,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若是他醒来,头一眼见到的必须是她,轮不到尹曼惜上前献殷勤。
她沉吟片刻,唤盈袖上前来,你拿着姑姑的令牌替我跑一趟城卫司,不管用什么法子,必得教温氏认罪伏法!
尹曼惜看她是决计不肯离开床前一步的模样,自觉多留无用,遂领着贴身丫鬟退下了。
那厢盈袖带着令牌到达城卫司,先前一路都通行无阻,无人敢拦,谁知临至大牢前,崔大人匆匆自身后追上来,拦住了去路。
二人站在门前好一番言语拉扯,崔大人为官多年一手太极打得出神入化,盈袖寸步不能前行,颇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