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是心怀大事之人,可我又不是她说着眼眶一红,这就要哭起来。
太后眸中当真恨铁不成钢刚,却也暗自忍耐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将人搂进怀里抱着。
但这厢拍着她的背,温声哄了好半会儿,齐云舒仍旧哭起来不歇气。
太后的衣袖都教她沾湿了,耐性儿也磨得差不多,遂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受了委屈,快别哭了,姑母给你想法子
宫里虽则只有那么一大点儿地方,但肮脏的手段却是多得数不过来。
齐云舒闻言哭声一止,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从太后怀中抬起头来,姑姑母说得什么意思?
太后却没应她,只教她答应别再盯着温氏,有那怨怼的功夫不如多上贺兰毓跟前露露面,南巡也绝对不可缺席。
齐云舒心里有些惴惴地,却也点头应声下来。
等人走了,太后教人伺候换了身衣裳,一旁的心腹嬷嬷递上茶盏,问起来,娘娘当真打算脏那个手?
太后一时并未言语。
说实话,温氏身子受损不能生育之事老早就传开了,但凡心思稍微活络的人都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教齐云舒想法儿媚宠怀上孩子。
长子落地,凭温氏宠爱大过天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可无奈齐云舒看不开,人也不甚灵光,眼里只装得下那虚无缥缈的感情。
她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也不看看国公府她几个哥哥,现如今都教皇帝或明或暗地给支到什么闲散角落去了?
前几日朝堂上还有弹劾勋国公的折子,太后不好上皇帝跟前说话,可但凡她能在贺兰毓跟前得脸一些,那些折子约莫都递不上去。
当真是教人头疼。
南巡启程定在四月中旬,朝中一半官员随行,皇帝也带了皇后与一众妃嫔,出盛京的队伍浩浩荡荡。
前头都出了城,尾端还在宫门口。
温窈扒在窗口放风筝,贺兰毓从身后揽她回去,一会儿要上官道了,前头马蹄踏起来全是灰尘,别凑那儿接灰。
温窈兴致寥寥,拉了拉手中的风筝线,但风筝已飞得很高拽不回来,索性从柜子里拿出把剪刀,把线给剪断了。
她回身时捂着嘴打哈欠,贺兰毓瞧着好笑,每天晚上都睡得老早,怎的还那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