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烬欢 沉九襄 1477 字 1个月前

齐云舒刚写完那封信,面上神情还恹恹地倦怠,半撑着软枕命人打开来,只看了一眼,顿时面上血色褪尽,一声尖锐的惊叫几近刺透屋脊。

声音响遍整个后院,对面窗边架子上的八哥儿闻声吓得忙扑棱起来,渺渺渺渺

一旁的小婢女心头一惊,不明所以,却也念及午间同伴被扇烂的脸,赶紧将八哥儿的架子取下来拿箱子半掩着盖上,上头再铺一层布隔住声音,生怕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常州寄出的信,侍卫来去皆是快马不歇,一日一夜便至贺兰毓下榻的驿站。

信递到他手上,并没来得及拆开便在烛火下付之一炬,里头的说辞不消看他也心知肚明。

皇帝、太后、齐家,既然都不肯消停,那便一个都别想安生好了。

清晨辰时过二刻,楼下车马准备妥当。

贺兰毓出门下楼,在楼梯口,碰见了头戴帷帽的温窈,许是这些日子始终刻意回避,两个人已经有好几日未曾碰面了。

那日她一场声嘶力竭的哭泣,将他那些年所有千丝万缕的猜测都一锤定音成了事实,人有时候不能知道真正的真相,至少在晚了那么多年之后,知道了又有何用,随之而来的只有如山一般铺天盖地的无力与痛苦。

可那么多的难过,温窈先前一直一个人压抑着,如今哭过了、说出来,仿佛痛苦也能一分为二给他一半,心结消散许多,先前路过城镇,她甚至外出买了些胭脂水粉取悦自己。

或许便如那时在灵州,赵星留所言:世上之人生来便注定要受许多旁人的委屈,那便不能再自己委屈自己。

温窈如今已经换回女装打扮,帷帽的面纱未曾放下来,四目相对,贺兰毓脚步稍停了下,示意让她先走。

她也不遑多让,抬手将面纱放下,提步往楼下去了。

贺兰毓跟在她身后几步之遥,路过大堂柜台前时,想起来问她:早上用过早膳了吗?

廊檐下雨声滴答不停,温窈没听到,步子未曾停留便已踏上着脚踏,躬身上了马车。

一旁驿丞面上尴尬不敢显露,忙接口道:回官爷的话,夫人早起未曾要过早膳,厨房倒是一直备好了,要不要小的给您打包一份?

贺兰毓收回目光嗯了声,临驿丞转身前,又嘱咐说:甜食也给装上两份儿。

温窈进了马车中便靠着车壁补眠,不多时,外头有人敲了敲车门,递进来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