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秦牧和蒙恬当时吆喝,传令兵也跟上,把声音传到老远。
一行人缓慢地起行,除了扶苏的帝辇外,还有数十辆战车,不过因为匈奴人都是用帐篷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带备云梯这些爬城的工具,行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了一天多,终於到达了决战的大草原,秦牧下令两军就地紮营休息,远处已经能看到匈奴人的旗帜在飘扬了。
扶苏从御辇上走下来,走到小山坡上,对着清新的空气循例伸了一个懒腰。秦牧看到,跟副将交代了一句,也走过去了。
「陛下,明天请安份地待在你必须待的地方,不要乱跑。」秦牧特地在‘安份’和‘乱跑’这四个字加重音量──没办法,扶苏实在太难受控制了,加之不怕死的性格,秦牧真怕他明天突然抽风领着一支兵就冲出去打仗了。
扶苏的表情有点受伤:「我给你的印象就这麽差吗?」他觉得自己一直非常安份……
「明天仍一场恶战,请好好保重自己。」秦牧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我们有致胜的武器,但若此物能用在与其他势力对战之时,必然事半而功倍,此时实在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他们会心生警惕,再难以奇制胜。」
扶苏抿嘴,对自己的军队的信心不足:「他们……」
「你是皇帝。」秦牧打断了他的说话:「若然连你也没有信心的话,叫士兵如何能奋力打仗?昨天之行实在不可取焉,你下次绝对不能这样,知道吗?你这样就像一个亡国之君,让他的士兵作最後的奋战,实在不必,今天的胜算虽然只有五十五十之分,但我会护着你周全。」
扶苏眨眨眼,偷偷地伸手勾着秦牧的手指头。秦牧的眼神微动,但还是一本正经,不过私底下却是反手直接握住了扶苏的手。
扶苏嘻嘻笑的说:「我自然相信秦将军的能耐了。」
「嗯……」秦牧手心一痒,原来是扶苏用手指磨蹭着他的手心。自从明确了两人的关系,再磨合了一个相处模式後,扶苏就不时喜欢这样作弄他。加之一个多月没有与扶苏在共眠,秦牧心中有点冲动,却又强忍着不适,整张脸板起来,看上去很恐怖。
秦牧微微的眯起眼睛,用力地握紧扶苏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放肆。
扶苏依然笑眯眯的说:「秦将军体格惊人,若是一夜未睡恐怕也无大碍焉。」
「若是明天有个差池,也不过是与陛下同死之命,也属幸矣。」秦牧淡淡回了一句。
呃……
虽然扶苏不怎麽怕死,但不代表他真的想死啊。扶苏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还真不敢再放肆了。
秦牧背起手,借此擦去手中的微痒的感觉,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道:「陛下若无要事,我先行告退罢。」他一拱手,不等扶苏说话,潇洒地往後退下。
扶苏撇嘴,不太高兴地说:「跑这麽快又不是有鬼在追……」
「陛下。」湘儿移步靠近,弯腰行礼道:「晚膳已待妥,望陛下能移步帐内用餐。」
「好。」扶苏举步打算离开,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嚣闹声,原来有一个士兵想要靠近扶苏,被守在一旁的侍卫截住了。
扶苏脚步一转,直接走过去,表情轻松地问:「发生甚麽事了?」
冒失的士兵一见扶苏,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激动,他大叫着:「陛下!」
「哦,我是我是,有甚麽事吗?」扶苏一挥手,然後几人虽然放开了他,但还是紧紧地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