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他为什么要装模作样?

他方才忙着顾君子之道,拼命与自己的非分之想作斗争,忘记了一件最紧要的事——谢辰今晚来的目的。

她难道不怕他把持不住吗?

她从前怕的。

若今夜是来骂他也就算了,可她显然不生气,她不气自己撞疼她,更不气自己没打赢马球赛。如果只是上药,素织再傻还能不会吗?

凭谢辰的性子,若她不想与他亲近,连个手指头也不会随他乱碰。可若她愿意了,自然也不会直截了当地明说出来。

她今夜这样撩拨,莫不成是太喜欢他,纵使他没赢,也有奖励。

一定是这样。

姐姐喜欢他!

蔺长星茅塞顿开,疾跑着将药酒端回榻上,谢辰已经重新裹得严严实实,也没方才的羞赧了,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慢点走?”

“屋里有地毯,不会摔跤的,摔了也不疼。”他讨好地朝她笑笑,一本正经道:“背过去,褪下衣裳,蔺大夫要上药了。”

谢辰眉梢轻挑,抓着衣襟的手紧了紧,还没等她说什么,蔺长星便伸手要帮她。

她惊得就往后躲,两人现在面对面而坐,她衣裳若敞开褪下,便是什么也遮不住了。

“等一下。”谢辰并不严厉地剜他眼,自己转过去,将衣服脱下一半。

蔺长星在后头偷笑,笑她放不开,总是这样给一半又藏一半。在南州时候就是,明明她先教他接吻,教他摸她,等他学会了想多练练手,她又想跑了。

现在也是,今晚既然都来了,又不明说,不肯给他个痛快。

逼着他霸王硬上弓。

那他只有不要脸了,反正在南州时他就做过,连他醉了,她都没能跑掉,今晚自然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他不着急了。

倒了些药酒在手上,味道辛辣清凉,他上药还算章法。然而谢辰是真疼,不揉还好,他力道一施,她便忍不住要躲开,倒吸了几口凉气。

仅听气息声就让蔺长星感同身受地陪她疼起来,她却咬住唇没吭一声。

此情此景,不让他胡思乱想也不成了,南州那天晚上,谢辰就是这样倔强。后来他没轻没重地把她弄哭了,也没听她喊几声。

她性子内敛,殊不知欲拒还迎的隐忍声进了男人耳朵,堪比合欢散。

他抓住她,狠下心地加重力道,虽然现在疼,但上过药酒后,明天便能消下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

谢辰也知道这个理,疼得出了汗,也未让他停下。

推过一遍药酒,蔺长星侧身将药瓶放在榻边的桌几上,再坐回来时,谢辰已经背对他系衣带了。

他眸色微深,耐力到了头,将人按倒在床榻上:“不许穿。”

谢辰忍下惊呼,强迫自己迅速镇静,衣衫不整却又能做到淡淡地发问:“做什么?”

抿唇笑了笑,分明是纯良无害的面庞,眼睛里却什么都有。不想再跟她绕迷魂阵,蔺长星捉住两只纤纤玉手举在她头顶,俯身下去问:“姐姐,我的糖。”

谢辰嫌这姿势难堪,只是挣扎,没明白地问了句:“什么?”

“你。”他没头没脑回了一句。

谢辰却听明白了。

原来榆木脑袋终于开窍,若不是哄他,她来一趟做什么。被他不容分说的目光盯上,谢辰移开视线,不自在道:“别了,你还是端端正正做个君子吧,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说话。”

他不为所动,不愿意道:“每次都有好好说话,今晚省些口舌吧。”

谢辰见他理直气壮,本想笑,然而处境又让她笑不出来,无奈地骂了句“登徒子”。

蔺长星被骂愈发高兴,再不多语,埋进她的颈窝,霸道地落下烙印。

谢辰躲了躲,害怕留痕,他会意,知分寸地收了力道。

犹如藤蔓自体内四面八方生长,所触之处细细酥酥,良夜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