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昔年曾从此路过,这正是大荒山!”
“白妖”胆怯怯的道:“请问掌门人来这里办什么事?”
“找—个人!”
“找人?”
“不错!”
“越过这山脊,距峰脚两里之外,就是禁区,武林人从不敢涉足轻犯!”
韩尚志知双妖心意,冷冷一笑道:“你们胆怯了!”
“黑妖”急道:“弟子既然应誓追随掌门人,赴汤蹈火.生死不辞,岂敢露怯!”
韩尚志端详了遥遥的秃蜂几眼,道:“你俩在此守候,我一个人上峰!”
双妖齐声道:“弟子不愿稍离掌门人!”
“去办这事,用不着你俩!”
“白妖”道:“掌门人单身涉险.弟子难以心安?”
“这不是涉险,既非寻仇,亦非报怨!”
“但‘大荒神尼’生性怪僻,犯她禁区,唯恐……”
“这个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黑妖”诚谨的道:“可否由弟子两遥遥尾随,以遇必要之时可以策应?”
“用不着!”
“但……”
“你俩在此守候,无论如何不许妄动,这是命令!”
“黑白双妖”唯唯躬身,不敢再说。
韩尚志见他俩的态度。心中反觉不忍,和声道:“你们只管安心,不会出意外的!”
说着展开身形,向秃峰驰去。
表面上韩尚志平静如恒,但心中却不免暗自嘀咕,毕竟他所闯的是被武林人视为禁区的所在,而且此行是否能完成“不老先生”之托,使吴小眉回心转意,甚难逆料,据“不老先生”说吴小眉已在淹门外跪求了三天三夜,显见她行心之坚。
见了她,又如何开口劝说呢?
韩尚志一颗心巳开始跳荡。
刚刚登上秃峰不到十文,只见一块馋岩之上,端坐着一淄衣老尼,闭目垂帘,法相庄严,像一尊石雕的神像。
韩尚志止住身形,一愕带道:“难道这老尼就是‘大荒神尼’?”
心念之中,抱拳一礼道:“请问老前辈是否大……”
“那是家师!”
轻轻的四个字,入耳惊心,显见这老尼的功力造诣已相当骇人。
韩尚志一窒又道:“请问法号上下?”
那老尼连眼都不抬一下,语冷如冰的道:“出家人不与俗家人通名道号!”
韩尚妮不由心中微谩,但他忍住了,“不老先生”再三嘱咐要他不可恃强,以免误事,何况他此来目的只是劝使吴小眉回头而已,当下又道:“在下有事求见神尼?”
“家师六十年来,已不见任何人!”
韩尚志不由暗哼了一声,心想,分明“不老先生”已见过“大荒神尼”,不然他怎会说已关照神尼拒予剃渡的话,六十年不见人,分明是欺人之谈,但他也不便说破,话锋一转道:“在下受人之托,来贵庵找一个人?”
那老尼依然神色不动的冷声答道:“此间向例不许生人涉足!”
“在下此来是寻一个人。”
“施主最好立即回头!”
“出家人方便为怀,怎的拒人千里之外?”
“请立即离开!”
韩尚志以更冷的声音道:“在下受人重托而来,岂能就此回头?”
“施主还是及早回头为妙:“
“如果在下说不呢?”
老尼白眉微掀,冷哼了一声道:“贫尼生平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胆敢在大荒山圣地撒野!”
韩尚志冷傲之性已发,回敬了一声冷哼道:“在下以礼相求,见到所寻之人,立即下山?”
“办不到!”
“如此莫怪在下无礼?”
“施主准备怎么样?”
“上山寻人!”
“难道要贫尼动手相请?”
“在下一向有进无退!”
“那你就闯闯看?”
“如此得罪了!”
话落,韩尚志纵身便往上……”
老尼举袖一拂,一道罡风,朝韩尚志罩身压下,劲道之强,令人咋舌。
韩尚志纵起的身形,被迫回原地,暗付,观其徒可见其师,这“大荒神尼”的功力,定是罕绝武林。
“心念末已,只听那老尼轻喝一声:“滚:“
大袖飘拂,又是一道罡风迎面卷来,势道何止千钧。
韩尚志微微一晒,意动功生,“须弥神功”登时流布全身。
“波!”
—声巨响过外,韩尚志身形稳若盘石,那反震之力,却把盘坐石上的老尼,震得向后一仰。
惊“噫!”声中,老尼长身而起,双目睁处,精光如电,迫视在韩尚志身上,满面惊怪之色,她似乎做梦也估不到这年青后生,竟有如此骇人的功力。
韩尚志冷冷的道:“请大师父行个方便?”
老尼沉声道:“办不到?”
“那在下只好自行上山了?”
“你敢?”
“还有什么不敢!”
韩尚志功集全身,挪步上闯……
老尼双袖交挥,如剪是风,如狂涛胶卷出,激得山石纷滚疾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