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晃动中,宇文烈连退了三步,微感骇然,老人已施展出独门杀着无形指,而且一连进了三指。
宇文烈若非神功护体,势非洞脑裂额不可。
柳玉蝉急得放声大叫:“外公,你怎么了?”
场面在混乱之中显得紧张。
戚嵩三指无功,接着又是一掌。
宇文烈闪电般抓住对方手腕,一指点上老人的黑甜穴。老人向后一倒,经宇文烈伸手托住,转向柳玉蝉道:“姑娘,戚前辈悲愤过度,神志已经不清,需要好好的休养与照顾,在下点了他的睡穴,现在请派人照料他!”
柳玉蝉杏目蕴泪,颌了颌瑧首,一挥手,两名黄衣人急步而出,从宇文烈手中接去戚嵩老人。
宇文烈心内暗忖,戚嵩知道自己化身啖鬼客的前因后果,想来必是与白小玲保持联系,否则他无由知道。
白小玲一片痴情的确使人荡气回肠,但她在死城中是什么地位呢?
想!思索!突地,脑中灵光一闪,几乎使他跳了起来,接连打了两个冷噤,他想起一次白小玲曾以一朵白玉莲花,叱退了死亡使者,死城属下的号志牌,都有莲花的标记,以此推论,她上次所持的玉莲,必是死城至高信物无疑。
莫非她母亲便是死城令主?如果是,黑衣蒙面女与白小玲是姐妹无疑。
这推断与事实非常接近,父亲白世奇是死城逃犯,白小玲的母亲误认当初的诛心人是白世奇,而予以逼杀。
自己数次被救,绝处逢生,对方交回死城得手禁宫之钥。这些,除了与死城令主有特殊关系的人外,根本无法办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而况没有想到。退一步说,白小玲的母亲不是死城令主,但与死城令主之间,也必有相当深的渊源,这是毫无疑问的了。黑衣蒙面女在交回禁宫之钥时,曾带着白小玲的一个要求,在任何情况下,不要对她母亲下手。如果她母亲真是死城令主,自己能不下手吗?
他也想到白小玲母亲的天魔眼,那使人丧失抵抗力的眼神,自己目前的定力,能与那邪门功力相抗吗?
“阁下!”
宇文烈从沉思中惊觉,面前站的是忧愁满面的柳玉蝉。
“柳姑娘,什么事?”
“我打算派人护送家外祖父到旅馆中暂住……”
“不行!”
“为什么?”
“他是死城叛徒,死城方面不会放过他,决不能在任何有人场所露面!”
“哦!我没有想到这一点,那该如何……”
“这破庙是最隐秘的藏身之所。不过,贵属下最好不要在附近走动,死城秘探无孔不入,消息走露,安全就很成问题了!”
“敬谢指教!”
“还有一点,戚前辈悲愤过度,神志难免失常,在他没有完全恢复平静之前,姑娘不能离开他,别的人可能阻止不了他的冲动。”
“这……”
“姑娘有什么困难?”
“我……此次率本城高手,主要目的是参加万流归宗大会!”
“贵城也接到柬贴?”
“没有,本城不属中原武林,与会的目的是要为死难的门人讨帐!”
宇文烈摇了摇头,心里想说,以这些人去向死城讨帐,等于送死,但他没有说出来?略一没思之后,道:“依在下之见,姑娘目前最好不要行动!”
“为什么?”
“这次万流归宗大会,是一个绝大的阴谋,中原正义这士,正积极谋取对策。姑娘在这里保住实力,一方面照顾令外公,届时,中原武林或许有借重之处!”
柳玉蝉沉思了半刻,道:“为了外公,看来只好如此了!”
“柳姑娘,如果一位叫白小玲的姑娘和一个黑衣蒙面女来这里,是友非敌,千万别发生误会!”
“噢,好!刚才听外公说宇文相公根本没有死,这一点阁下当然明白?”
“这……实不相瞒,在下知道,但要替他守秘。”
“他现在何处?”
“不知道。”
“他额上的烙伤……”
宇文烈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摸额头,手已举起,又放了下来,语音微颤地道:“他正在设法寻求复原之道!”
“阁下如果遇到他,请转告柳玉蝉在此相候!”
“在下……一定带到这信息!”
“如此小女谢谢了!”
“谢倒不必,在下就此告辞了!”
就在此刻,一缕哨音,破空传来。
柳玉蝉粉腮一紧,遭:“有情况!”紧接着,传来了数声暴喝之声,看来外面已动上了手。
一个黄衣人匆匆奔入,向柳玉蝉一躬身,道:“禀小姐,有十余人来历不明的人侵入竹林,已交上了手!”
“黑衣人?”
“是的!”
宇文烈哼了一声道:“来人必属死城属下无疑,姑娘千万不能离开戚前辈,请传令贵城朋友包围竹林,决不能放走一人,另外用人把对方引来庙中,由在下对付!”
柳玉蝉粉腮杀机顿现,迅速地传下命令。黄衣人纷纷弹身出庙,照命行事。她自己与两个黄衣人和那重伤的总管申无忌,退入了一间偏殿之中。
竹林中传来一阵暴喝之声,夹着几声粟人的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