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第一次见识了柯一尧的身手,从身法而论,他算是拔尖的角色,功力决非泛泛。
蓦地,数声短促而低沉的惨号,突破夜空,遥遥传至!
丁浩心中一震,道:“声音似发自灯火未的那片巨厦?”
柯一尧“嗯”了一声,道:“那是洛阳首富沈一苇的宅第!”
丁浩暗叫一声:“不好!”沈一苇便是烟云客沈刚的化名,想不到冒充“黑儒”的竟找上了他!
当下急声道:“柯老哥,你左我右,我们分道去一探究竟!”
“好!”
两人分头弹身掠去。
丁浩别有心思,故意支开柯一尧,他全力展开身法,去势如一抹轻烟,他要赶在柯一尧头里先到。
那栋巨宅,离城楼隔了三条街,丁浩身形似电,眨眼即到,他从屋面逞扑中央的巨厦,展目望去,不由激动欲狂,只见厅前灯火通明,一个黑衫儒士,巍然卓立在阶下院地之中,面目却看不真切。
院墙边躺了数具尸体,看样子是护院的武师。
烟云客沈刚面目失色地站在阶沿上,一身躯簌簌而抖。
黑衫人发了话——
“姓沈的,别来无恙,你居然面团团当起富翁来了,哈哈哈哈……”
烟云客沈刚栗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黑衫人冷冰冰地道:“不必明知故问,本儒来讨当年旧帐!”
“如何讨法?”
“要你的人头!”
烟云客沈刚面色一阵苍白。
黑衫人不待他开口,紧接着又道:“本儒最近要行一件善举,拯救灾黎,如你能献出万金之数的珍宝,可以赎命!”
“区区……请阁下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请阁下稍待!”
说着,转身入厅。
不久,捧出一块石碑来,朝厅柱边一竖。
黑衫人寒声道:“酸秀才,什么意思?”
“阁下……不认识酸秀才其人?”
“认识又怎样?”
“他允诺区区,如阁下光临,可出示此碑,便可化解过节。”
黑衫人突地纵声大笑道:“本儒根本不认识什么酸秀才!”
烟云客沈刚面色惨变,连退数步,汗珠大粒地滚了下来,狂声道:“罢了,老夫上了恶当,认栽了!”
“姓沈的,一万金怎么说,别拖延时间!”
“好!好!‘黑儒’开了口,想来无人能反抗!”
说完,再次奔入宅内。
全宅上下,不见半个人影,看来都受命藏匿了。
约莫盏某工夫,烟云客沈刚捧出了一个锦盒,放在廊沿,揭开盒盖,晶莹夺目,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阁下,区区馨其所有,大概不止万金之数。”
黑衫人得意地一阵狂笑道:“很好,现在准你自卫!”
“什么?”
“准备自卫,本儒要出手了!”
“阁下……方才说……”
“没那多废话!”
烟云客沈刚凄厉地道:“尽管下手,邙山古陵的故事会重演的!”
黑衫人阴冷地道:“永远不会了!”
烟云客沈刚再次手指石碑,道:“阁下真的不认识‘酸秀才’?”
黑衫人嗤鼻道:“本儒只认识自己!”
就在此刻,一个冷得令人股栗的声音道:“你不认得,区区却认得!”
黑衫人蓦然回身,只见近身八尺之外,站着一个黑衫中年文士,面无表情,仅两双眸子,射出栗人的寒芒。
黑衫人不由下意识地一退身,喝道:“什么人?”
“黑儒!”
“你……也是黑儒?”
“天下只有一个黑儒,朋友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本儒,血洗‘三义帮’,又复至此,诈财杀人。”
烟云客沈刚双目睁得滚圆,惊震莫名,一夜之间,竟来了两个“黑儒”,到底谁真谁假,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黑衫人冷极地哼了一声道:“你找死?”,
这现身的,正是丁浩。
“找死的是你!”
黑衫人的目光,扫向了锦盒,似乎想有所行动。
丁浩缓缓拔出长剑,道:“现在,本儒照样准你自卫!”
黑衫人再退了两步,制出长剑。
烟云客沈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面上的神情既骇且惑。
丁浩向前一欺身,道:“本儒要出手了!”
话声中,长剑闪电般疾划而出,隐隐兵风雷之声。黑衫人举剑相迎,“锵锵锵!一阵连珠密响,剑刃交击了十余下之多。
双方一合即分,黑衫人退了五六步之多。
丁浩心中不由暗惊对方的剑术造诣,若非碰上自己,的确真伪难辨,当下又闪身前欺,手中剑斜扬,冷峻地道:“朋友的武功,大可成名立万,何苦冒充本儒!”
黑衫人嘿嘿一阵冷笑道:“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