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看此地风水如何?”
“不恶!”
“拔剑吧!”
双方掣剑在手,吆喝一声,便动上了手,一幕酷烈万状的场面现了出来,剑气撕空,剑花进舞,铿锵之声,令人动魄惊心。
四十招之后,“白儒”先机尽失,落于下风。
丁浩鼓其豪勇,剑势益发凌厉,杀得“白儒”毫无还手之力,险象丛生。
郑月娥冷哼一声,拔剑加入战圈,这一来,挽回了“白儒”的颓势,又告有攻有守,她的身手不俗,乘虚蹈隙,配合“白儒”的攻守,天衣无缝。
夫妻联手,搏斗了二十余个回合,又渐呈不支。
但丁浩要收拾下对方,可也不是件易事,他不耐久战,沉哼一声,施出了唯一的杀着“梦笔生花”。
这一招,是“黑儒”制敌的最后杀着,只有在以“黑儒”身份出现时,遇到太强的对手才施展,现在他为了求速战速决,只好搬出来了。
一声凄哼传处,郑月娥飞栽两丈之外,血雨凌空洒落。
“白儒”惊呼一声,电闪扑去,一把抄起郑月娥的娇躯,倒弹入林。
“那里走!”
丁浩暴喝一声,如影随形般扑去,足甫沾地,立感不妙,迅捷地电弹而起,数张巨网,从树顶罩落,地面上也有巨网升起,事出猝然,变势已然不及,心头剧震之下,挥剑猛扫、下罩的网虽被创破,但无济于事,网不止一张,同时,人不能停在空中,一剑挥出,势尽落下,正好掉在离地尺许上张的网中。
脚下一软,意念尚不及转,网已临身,一个倒栽,全身上下立被裹紧,须钩破衣入肉,刺痛非常。
七八名黑衣壮土,一涌而上,把丁浩捆成肉粽。
“白儒”为郑月娥敷药裹伤,然后把她放在树脚,半坐将息。
黑衣壮汉之一上前道:“请求总监,如何处置这斯?”
“白儒”略一思索,道:“快马送回堡中!”
郑月娥高声道:“不行,这是个危险人物,如果途中出了岔子,后患便大了!”
“依贤妻之见呢?”
“就地处决,除了祸根!”
丁浩空负一身盖世武功,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挣断网绳不难,但那些须钩势必使他体无完肤,他后悔没在交手之初便施展“梦笔生花”杀着,如先毁了“白儒”,便不致落得如此下场明知他是劲敌,却不抢制机先,此刻,悔之晚矣!继令柯一尧与“全知子”等闻讯赶来,也无济于事,除了“冷面神尼”可能与“白儒”周旋之外,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如此结束恩怨情仇么?
“白儒”靠近前来,得意地哈哈一笑道:“酸秀才,你想不到有今日吧?”
丁浩目眦欲裂地道:“我不死必杀你!”
“哈哈哈,你能不死么?那岂非是奇迹?”
“白儒,这种手段十分卑鄙……”
“小子,去向阎王老五呼冤吧,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想如何死法?”
“听便!”
“有遗言交代么?”
“少得意忘形,有人会收拾你。”
“哈哈哈,大概还找不出敢奢言收拾本儒的人!”
“你等着瞧!”
“白儒”手中剑一扬,道:“酸秀才,这一剑送你上西天去求取功名!”
郑月娥厉叫道:“这样太便宜了他!”
“白儒”收回了剑,道:“娥妹的意思要怎样?”
“叫手下们准备树条!”
“用打!”
“对了,当初已故总管打他不死,我不信这个邪!”
“好,照办!”说着挥了挥手,道:“准备木棍,轮流着力地打!”
手下壮汉们恭应了一声,立即用剑砍下树条,削去枝叶,动手毒打,木棍横飞,劈拍之声不绝于耳。
郑月娥又叫道:“注意,别打他的头,让他多消受些时!”
这是惨酷的一幕,令人不忍卒视,七八名壮汉,交替猛打,只片刻工夫、地上断棍有十余根之多,丁浩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棍落如雨,即使是个铁人,也砸扁了,持续了两盏热茶的时间,“白儒”抬手道:“停止,看他断气了没有!”
壮汉们停下了手,其中一人拨开网控视了一会,道:“七孔流血,业已断气!”
“解开网!”
“是!”
解开了网,丁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鼻息已绝,眼耳口鼻,全渗出血水。
“白儒”上前,用剑在丁浩身上戳了几剑,只有淡淡的血水流出,这证明人已确然死了,当下回头道:“娥妹,死了!”
“挖坑埋了他,看他是不是还会复活!”
“大底下没这等怪事!”
“给他立块碑,让江湖中知道‘酸秀才’已除名!”
壮汉们不待吩咐,立即动手挖坑,七手八脚,片刻便已妥当。
郑月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终算为本堡除去了一个隐患,他那支剑不是凡物,解下鞘来看看……”
“白儒”略一沉吟,道:“我看不要!”
“为什么?”
“连同尸体埋葬,以后随时可取,以他的身手而论,他师门的人物,说不定更加可怕,动了他的遗物,说不定招来后患,我的意思,碑也不能立,让他如此失踪了吧!”
“嗯,这也是道理,不过!……酒楼上那‘赤影人’知道这约会……”
“简单,回头设法对付‘赤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