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奏了功,“白儒”与那武士,各各闷哼一声,弹了开去。
丁浩眼前金花乱迸,气翻血涌,但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丁浩,你不能倒下,挺立着,否则一切都完了!”
他咬紧牙关,费力地撑着眼皮,向对方凝视,身形兀立如山,手中剑保持上扬之势,但他知道对方再联手进击,他已无能为力了。
虽然他“生死大关”之究已通,内无不虞匾乏,但那是有其极限的,普通交手,固无话说,碰到这种情况,便当别论了。
老人缓缓移步,迫上前去。……
“白儒”栗喝一声:“我们走!”双双弹起身形……
老人大喝一声:“站住!”
两人止步回身,面现一片悚栗之色。
老人沉声道:“老夫深悔当年杀孽太重,有伤天和,是以晚年世思过,之所以不出手,也是这原因,今日网开一面,速速离此,今后如再相犯,便要开杀戒了!”
两人掉头狂奔而去,当然,他俩做梦也估不到老人是虚声恫吓。
对方人影消失,丁浩再也无法自撑了,“咚!”地一声,坐下地去。
老人感慨地道:“孩子,难为你了!”
丁浩双目一红,道:“师父,徒儿不才,丢人现眼。”
“不,孩子,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对方也是不世出的高手奇村,如果一对一,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合二人之力,你便差了一筹。”
话锋一顿之后,又道:“为师的活了一辈子,从不使诈,刚才……大言遣走对方……”
丁浩以头触地,道:“徒儿惭愧死了!”
“不必自责,逢此情况,为师的纵令功力全在,也应付不了,你比为师的当年还强一筹,现在更要紧的是迅速恢复功力!”
丁浩无话可说,就地闭目运功调息。
日挂峰巅,丁浩收功而起。
老人悠悠地道:“孩儿,你复原了?”
“是的,师父,累您老人家久候,噫!那两具尸体……”
“为师的抛入沉沙谷去了,现在我们上峰吧,一切慢慢再谈。”
师徒两人登上峰头,已是薄暮时分,进入洞中,丁浩忙着去张罗食物,师徒俩用毕,在洞中相对而坐,老人熟视着丁浩道:“孩子,谈谈你的身世?”
丁浩沉痛地把当年血案说了一遍。
老人长长一叹道:“孩子,江湖风波险,应引伪戒鉴,你恩仇了了之后,便当急流涌退,成名不易,保名更不易。”
“是的,师父!”
“你今以为师的当年面目出现,失过手么?”
“还没有!”
“很好,事情办得如何?”
丁浩把出山后的经历,详细禀明,最后,语转激颤地道:“师父,‘九龙令’已有下落!”
老人双目放光,厉声道:“有下落了,怎样?”
“该令藏在“望月堡”地下秘室之中!”
“你……怎么探到的?”
“徒儿结识一位好友,叫‘树摇风’……”
“嗯!神偷,为师的知道其人!”
“是他潜入堡中,无意探悉的!”
“他知道你‘黑儒’的身分么?”
“不知道,徒儿对这点很注意!”
“对了,为师的想起了一件事……”
“您老人家想到了什么??”
“当年‘望月堡主邓三江’为了独霸北方武林,排除异己,残害同道,被为师的撞见,警告他如再胡作非为,将毁去‘望月堡’,想不到他竟然想出了这条毒计,冒充为师的盗令杀人,激使九大门派合力对付为师。”
“他将自食其果。”
“孩子,你准备如何了断这段公案?”
丁浩沉吟了一会,道:“恕徒儿不才,如单凭己力,入堡索令,恐难以办到,方才的两人,便是该堡的正副总监,似这类高手,堡中不止他二人,了断此事,当然非以您老人家的面目出现不可,事不成,将损及‘黑儒’的尊号!”
老人连连点头道:“孩子,你长大了,见识也增加了,为师的当年坏在逞匹夫之勇,几乎身败名裂,你能懂得谋而后动,实属难能可贵!”
“谢师父金训!”
“你想了断这公案的良策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意思是联合各大门派,协力对付?”
“是的,但徒儿认为这是下策,非万不得已不用……”
“哈哈哈哈,你的上策呢?”
丁浩俊面一红,道:“徒儿现无上策,不过……准备伺机行事,不负‘黑儒’这名号。”
“好,很好,但为师的惭愧未能给你更高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