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有意一统武林天下!”
“像令师这类高手,堡中一共有多少?”
斐若愚低头想了想,道:“明的大约不出五人,暗的便不知道了。”
丁浩不由暗自心惊,看来“望月堡”的实力,已超过“南庄”甚多,南北的均势,实际上已打破了。
心念之中,又道:“郑三江足不出堡门么?”
“不,他的行踪十分诡秘,平时很难见到他,而他却常在不意中出现——”
“他的功力如何?”
“这……无法估计,我从未见他与人交过手,小叔叔,我得走了,不久就要天亮,只有一点请求,家师对小侄有授艺之恩,如果动手时,请留情一二……”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见徒而知师,以你的身手而论,你师父的功力当已相当可观,在武林中应属罕见的一流,他为何要投效‘望月堡’?”
“为了一口气!”
“怎么说?”
“他应该是南方武林霸主,但却为‘南天神龙余化雨’所取代,为了一个‘名’字,为了这一口气,他参与了郑三江的阵容。”
丁浩不自禁地慨然一叹道:“这是武林人物的通病,究竟真正通达的只如凤毛麟角。”
“小侄得走了,请代向家父母告不孝之罪……”
就在此刻,两条人影,遥遥奔至。
丁浩扫了一眼,道:“有人来了,大概是你方的!”
斐若愚张了一眼,道:“不错,是我方密探,小叔叔暂请回避!”
丁浩闪身隐入稍远的竹丛,人影眨眼而至,赫然是一男一妇,作乡农的打扮,肩上还荷了锄头。
斐若愚迎了出去,低喝道:“月正中天!”
两人刹住身形,应道:“银汉无声,是副总监么?”
“不错,是本座!”
两人上前施了一礼,那男的道:“庄中情况如何?”
“毫无动静!”
“东卿请副总监回城议事!”
“好,此地由你俩监视,务要谨慎!”
“卑属尊命!”
斐若愚闪身疾掠而去,两名密探在竹林中坐了下来。
丁浩一想,情况已告紧急,对方监视的人,将陆续到来,最好能设法使庄中人不与对方发生正面冲突。
心念之间,幽灵般现身出来,从两密探身旁掠过,两人连人影都不曾看清,便被点了穴道,双双栽倒。
点倒两人之后,闪电般扑回庄中,只见男妇老幼,约莫二十人之多,群集院中,还有十余骑代步的马匹,也已配备待发。
骆宁迎上前道:“小师叔,一切舒齐了!”
丁浩点头道:“够快,对方人踪已现,事不宜迟,立刻动身吧!”
“小师叔您呢?”
“我另外有事,你们……这样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太显眼“不,出门之后,立即化整为零!”
“坛适何地?”
“由此西行三十里山边村落,那里叫青草坪!”
“下令出发吧!”
骆宁下了今,一众人马,纷纷离开,待所有人全离开了之后,丁浩道:“二员外,有件大喜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大喜事?”
“你那失踪多年的小师弟若愚有了下落了!”
“啊!这是天大的喜事,现在何处!”
“望月堡副总监便是他,得便你禀告老哥哥,但此事切宜守秘,我要他仍留在堡中作为内线,刚才他来到,传来消息对方在晚间采取行动……”
“啊!真是想不到!”
“时已五更,你也该走了!”
“如此,再见了!”
说完,拱手一揖,匆匆出门而去,偌大一座庄院,现在只剩下丁浩一人,冷清清地有些凄凉意味。
丁浩关上了庄门,进入上房,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很甜,直到日中才醒来,觉得肚子已经饿了,寻到厨下,还有些剩余的酒食,将就着吃了一个饱。
他知道此刻庄外四周,已被严密监视,他是故意留下来的,为了保全老哥哥这一处基业,如果对方有纵火毁庄的企图,将不惜大开杀戒以阻止。
当然,他的打算是尽量避免庄中发生流血事件。
因为石家集还有近百户居民散在四周。
对方行动的时间是三更,算来还有半天半夜,枯等无聊,他在庄中四下游走察看,把全庄形势,摸了个熟授,默记在心。
好不容易捱到了黄昏,他上床闭目调息养神。
人表面是老僧人定,但却保持高度的警觉,他知道敌人随时会来。
万籁俱寂,庄院沉在浓浓的夜色中。
约莫起更时分,丁浩起身巡视,一个意念倏地升上脑海,自已的计划彻底错了,等待敌人上门,确属不智之举。
要动手,难免要流血,不伤人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在此地杀了人,对方决不甘休,报复会接连而来,自已却不能长守下去。
万一斐若愚奉令放火,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