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使与‘酸秀才’是一路?”
“天下人管天下事,不必管是不是一路!”
丑号使者咬牙想了想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抛与威灵使者道:
“这是解药!”
威灵使者接在手中,道:“用法?”
“捏碎抹在鼻孔即可!”
“好,可以请便了!”
三使者深深瞪了威灵使者一眼,然后由午号使者负起寅号使者,穿林疾驰而去,原来寅号使者伤而未死。
丁浩激动地道:“敬谢尊使援手!”
威灵使者娜娜移步,靠近丁浩身前,吐气如兰地道:“不必言谢,我是路过,闻声入林,适逢其会罢了,解药给你,你已听见用法了,我还得赶路!”说完把药丸塞在丁浩手中。
丁浩接了,先归剑入鞘,然后用手指捏碎,抹向鼻端,深深一吸,忽觉情况不对,甫一吸入便感头脑晕眩,心跳加速,血行变快……
威灵使者道:“酸秀才,有缘他日再见!”声落转身便要离开……
丁浩大叫一声:“这不是解药,是剧毒……”叫声中,“砰!”然栽了下去。
威灵使者回转身来,栗声道:“好哇!这批臭蹄子竟敢使这卑鄙手段,本使者非算这笔帐不可!”说完,俯身又道:“酸秀才,你感觉怎样?”
丁浩强挣着道:“头晕心悸,血行加速,浑身乏力……”
“让我先点你穴道,暂时阻住毒势……”
“不必,区区练有护心脉之术!”
“这好,我请蒋太医来,看能判出是什么毒!”说着弹身奔出林去。
就在威灵使者甫一离开之际,一条人影,悄然出现,扑向丁浩,丁浩虽然双目不视,又中剧毒,但本身功力深厚,又加以所习武功特点是生机不灭,毒势自然被阻于心脉之外,是以神智还十分清楚。
闻风知警,知道有人暗袭,但无力反抗。
这出现的,正是丑号使者,只听她阴阴一笑,道:“酸秀才,毒发而死太痛苦,本使者给你个痛快!”话声中,手中剑朝丁浩心窝直截而下……
丁浩拼聚仅有的一条残余内力,双掌猛向上登。
这一着,完全出乎丑号使者意料之外,他以为丁浩身中剧毒,决无反抗的余地,所以全无防范。
“砰!”挟以一声惊呼,丑号使者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大胆!”
威灵使者的暴喝,遥遥传了过来,丑号使者扬掌劈出一道排山劲气,人随即电闪而遁。
丁浩被掌风震得在地上翻了四五滚,登时晕了过去。
不久,又告苏醒,耳畔听到蒋光彦的声音道:“这是‘蚀心之毒’,常人中之立毙,他幸而修有护心之术,剧毒无法攻心,只流转于‘心脉’之外,否则神仙难救了!”
威灵使者道:“于今之计呢?”
“只有回转老夫家下,设法解救!”
“他的双目会失明吗?”
“不会,‘夺明香’只能制人于一时,一个时辰之后,其毒自解!”
“那……我们只好回府!”
“不回去无法施术,老夫手边没有应用的工具。”
“劳动阁下带他出林上轿,如何?”
“当然可以,老夫的本份是救人!”
丁浩心头既惭愧,又感激,根本无话可说,索性闭口不言。蒋光彦抱起丁浩,奔出林子,把他放进停在路旁的轿中,由两名粗汉抬着,折返城中。
半个时辰之后,丁浩已躺在蒋御医家的客室里。
蒋光彦仔细探了丁浩的经脉之后,道:“这‘蚀心之毒’,专攻心窍,对其他经脉,损害不大,幸而他与众不同,护心有术,否则老夫束手了,因为解药一时之间无法配制……”
威灵使者道:“阁下准备如何解他之毒?”
“把毒迫向‘脉根穴’,然后施放血之术,减少毒势,待他元气稍复,便可以本身之力迫毒,毒尽自愈!”
“我们天亮前可以离开吗?”
“可以!”
“那就请施术吧!”
蒋光彦开始遍点丁浩全身大小穴道,然后按脉道推拿,每推完一脉,随即点穴封闭,丁浩在穴道受封之下,又进入无意识之境。推拿完毕,蒋光彦取出银针玉皿,在“脉根穴”上扎了一针,黑色血浆,泊泊冒出,用玉皿接盛,血浆由黑转紫,始点穴止血,半个时辰之后,逐一解开封住的经脉。
丁浩悠悠醒转,睁开眼来,只见灯明如画,旁边坐着蒋光彦与威灵使者,当下坐起身来,脱口道:“我能看了!”
威灵使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蒋光彦急忙摇手道:“现在不宜谈话,你身上八毒未尽,请即以本身功力,迫出余毒,以你的修为,不必借重外力,当可办到,这里是三粒‘祛毒补神丸’,服下后便开始运功!”说完,从桌上端过一杯水,并三粒黑色药丸,递与丁浩。
丁浩感激地望了蒋光彦与威灵使者一眼,默然接过药丸,和水吞服,服下之后,立即盘膝跌坐,运功迫毒。
功成醒转,只见纸窗透亮,天色已明,桌上残灯未灭,房中只自己一人,四下里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