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开头,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心想,为了救人,顾不得这些小节,如果耽误了对方一命,倒是件遗憾的事。
心念之中,伸手查探穴脉,指尖触处,一股热流,自指尖传透全身,他生平未经这种阵仗,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
检视之下,发现这少女只是穴脉受制,但如果不及时解开,定必香消玉殒,但查来查去,查不出是何穴受制,这种诡异的点穴法,使朱昶吃惊不小,凭他从'玉匣金经'所学的'审脉法',竟然查不出来。
目前的办法,是寻一个落脚所在,慢慢设法解穴,但光天化日之下,抱一个少女上路,自己又是这等打扮,势必惊世骇俗,如果不理,良心总过不去,身为武士,不能见死不救?
他站起身来,抓耳搔腮,没个安排处……
突地,掀在一边的棺盖上,赫然呈现一块铁牌。
'死牌,原来是"黑堡"中人所为!'
他栗呼了一声,明白那些路过的武士,不敢理睬的原因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心理,使他断然作了决定,他重新俯下身去,先拉拢胸衣,掩住双峰,然后双手把她捧了起来,但一抱起来,那时令人想入非非的尖挺之物,又弹了出来,这使朱昶狼狈不堪,紧张的大汗淋漓。
望了一眼棺木残尸,心想,现在已无法顾及了,留给旁人掩埋吧。
死者毛发已灰,看来年纪在五十以上,不知是这少女的什么人?
朱昶用脚踢飞了'死牌',以免阻挡别人援手,他抱着昏死的少女,离开大道,沿江而行。
走了里许,仍想不出处理之道,忽然瞥见江边树下,系了一只篷船,登时有了主意,走近船旁,大叫一声:'船家!'一个蓬头,从舱中伸出,见了朱昶的形象,面上不由变了色,惊疑的道:'客官要雇船吗?''买你的!'
'什么,买小的这只船?'
'不错!'
'客官,小的赖此船为生,不卖!'
'像这条船如是新的,该值多少?'
'小的不想卖……'
'问你值多少?'
'这个……新的至少得十两足系纹银。'
'给你二十两如何?'
那蓬头垢面的船家,整个攒出舱外有些不相信的结舌道:'客官说什么?''二十两给你买!'
船家摸了摸脑袋,一跺脚道:'卖了!'
朱昶剩出手来,摸出一锭银子,随手向船家一丢。
船家双手捧起,笑颜逐开的道:'客官是自己驾驶还是由小的……''自己驶!'
'是,小的这就下船!'
'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是!'
船家喜孜孜的把船上的被褥什物,一件件朝岸上抛,然后清扫一遍,道:'客官,船是您的了!'说着,跃上岸来。
朱昶解了系缆,让船漂离岸边,一纵而上,这船不大,隔为明暗两舱,倒也干净,他把那少女放在木板床上,然后上船头掌住舵,让船顺流而下,到了一处芦花荡边,将船泊进芦苇之中,系好缆索,这才折入舱里。
那少女仍昏迷如故,只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如再不解穴,非死不可。
于是,他耐心再探查一遍经脉穴道,发觉'带脉'以下,有数穴不通,这可为了难了,'丹田'以下,是属女子私处,一个陌生男子,怎能触及少女的隐秘所在呢?即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不能如此呀!
他楞住了,急的满头大汗。
情况似乎有意与他过不去,高耸的双峰,使他双目生花,由于内衣是紧身的,撕裂了便无法再拉拢,掩上又自动地弹出来,再加上幽幽体香,简直使他透不过气来。
他想,这件事应该让宋伯良他们去办,但一时到那里找他们呢?自己又不曾在路边留暗记,时间已不许再延宕,既管了这闲事,就不能眼看她香消玉殒。
他闭上眼,但心乱如麻。
回肠百转,始终无计可施,最后,只好咬紧牙关,救命要紧。
他解开了她的罗带,轻轻褪开小衣,一双手颤抖得几乎摸不准穴道。
'丹田','腹结','气海'……
他觉得自己的里衣,已完全被汗湿透了。
下手的人,十分阴损而残酷,手法又甚为诡异,如果不碰上朱昶,别人可能解不了,气血下降,郁积于胸,那真不知如何是好!
穴道解开,朱昶蓦见少女靠在舱壁上直喘气。
工夫不大,少女气血渐渐转为红润,呼吸也渐渐调匀,悠悠睁开眼来,茫然四顾,血红的双眸,转到朱昶身上,陡地如中蛇蝎般跳了起来,厉声道:'你是谁?'朱昶赶紧别过头去,道:'断剑残人!'
'断剑残人?'
'不错!'
少女拂开了披在面上的秀发,低头一看,登时粉腮大变凄厉地道:'我劈了你这恶魔!'手起一掌,劈向朱昶,双方近在咫尺,伸手可及,朱昶靠舱壁而坐,简直避无可避,如果还手,又怕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