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却这样对待我?'
'方姑娘……'
'为何不唤奴家名字?'
朱昶心头又是一阵幌荡,但他已能控制自己了。
'柔柔……'
'嗯!'
'我们如要结合,必须媒证……'
'天为媒,江作证,不好吗?'
'不!柔柔,必须期以他日。'
'那……我……一个孤身少女漂零江湖,"黑堡"会放过我吗?'这倒是一个现实问题,'黑堡'当然不会放过她,如何安顿呢?总不成伴随着出生入死,朱昶大感为难,他自己也是孤孑一身,无家可奔,无亲可投啊!
心念之间,沮丧地道:'柔柔,你有什么亲戚可以依靠?''你又想抛弃我……'
'不是这意思,我有许多大事要办,你总得有个安身之所。''以后呢?'
'我的事情办完,便娶你!'
'娶我,你……尚未有家室?'
'没有!'
'也没有红粉知己?'
朱昶心头电映过奇英,郝宫花的影子,她俩虽对自己有情,但谈不上红粉知己,当下断然一摇头,道:'没有!'方柔柔第一次展露了笑容,道:'我还是幸福的!'那笑,如春花乍放,迷人极了。
朱昶心头一沉,'幸福'两个字提醒了他,他想:有一天她看到了自己的真正面目,半人不鬼,她还承认'幸福'吗?
早已淡忘了的自卑感又告抬头,不期然地脱口道:'你不会有幸福!'方柔柔一愕,道:'为什么?'
'你不但没有幸福,而且会后悔莫及!'
方柔柔坐起娇躯,一掠乱发,睁大了双眼,道:'为什么啊?'朱昶苦苦一笑道:'我是个残废人!'
'哥哥是说腿脚不便吗?'
'还有更严重的。'
'如何严重?'
'我……面容已毁。'
'那更好!'
'什么意思?'
'我不必担心你被别人夺去!'
'这只是一句话而已。'
'哥哥,我只要你的心,不管你的人如何!''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令朱昶十分感动,上前抓住她的柔荑,激动的道:'柔柔,我不值得你如此啊!'方柔柔又乘势靠在朱昶胸前,幽幽地道:'哥哥,你这么说我担当不起,我一条命是你救的!''你是为了感恩图报吗?'
'有一点,但主要的不是这……'
'那是什么?'
方柔柔把头钻到朱昶怀里,娇躯一阵扭动,不依道:'你知道的,却故意羞我!'朱昶情不自禁地轻抚着她的香肩,激动的道:'柔柔,我爱你!''啊!哥哥,得你这一句话,我便死也满足了!'朱昶不再言语,沉浸在一种微妙的境地中,他第一次领略到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感受,是不能以言语表达的。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那业已止息的欲焰,又告燃烧起来……
方柔柔满面潮红,娇喘吁吁,眸中又散发出撩人的光采,整个的娇躯,似乎瘫痪了,双手紧紧搂住朱昶的颈子,口里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
朱昶只觉全身灼热如焚,再也把持不住了,手掌不规则地在方柔柔娇躯上游走,呼吸也粗重起来……
灵智,已被情欲的洪流淹没了。
两人,终于滚倒在舱板上……
就当春情即将泛滥之际──
一声冷得使人发颤的喝声,传入舱中:'断剑残人,你找死!'声音不大,但入耳惊心,显见这发话的人,功力相当深厚。
朱昶大吃一惊,欲念消失了一半,一骨碌翻起身来,穿出舱外,一望,芦花荡荡,江水悠悠,不见半丝人影。
方柔柔惊问:'哥哥,什么事?'
朱昶回头道:'柔柔,你好好呆在舱中别动。'说完,转头四下一扫,沉声发话道:'何方朋友,怎不现身一见?''断剑残人,你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
声音发自系舟的树后,近在咫尺,却是女人声音,十分熟稔。
朱昶意念一转,登时紧张起来,发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想见又怕见的'红娘子',莫非舟中的一切,已被这神秘而可怖的女煞星看到了,这倒是十分尴尬的事。
'尊驾是"红娘子"?'
'亏你还听得出来。'
'有何见教?'
'你已死了两次……'
朱昶骇然大震道:'在下怎的死了两次?'
'不信吗?'
'不是不信,只是不解!'
'你倒是风流成性,连死活都不顾了……'
'尊驾指的什么?'
'问你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