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带艺投师?'
'是的!'
'怪不得你的剑术……'
'那并非家学。'
'什么,不是家学?可是也并非本门武技……'于是,朱昶把习艺经过,说了一遍。
'遗世老人'说了声:'奇缘,将来你能有机会参修本门"本虚经",融合所学,本门武功,必然会在武林中大放异彩。''谨遵尊训!'
'"黑堡"之事如何?'
'"黑堡"在荆山之中,迄未为武林同道探悉,因为护堡的,是一奇阵!''什么样的奇阵?'
'据友人相告,那阵势是九宫八卦合以迷魂阵而成!''遗世老人'登时面现惊容,道:'那应该是"太昊阵"……''太昊阵?'
'照你所说的该是"太昊阵",但"太昊阵"及"奇门正解"之中三大奇阵之一,对方怎会布设呢?'朱昶心中一动,道:'那册"奇门正解"曾一度失落在"白骨双仙"之手……''不可能,那两魔得手的时间短暂,只不过百日工夫。''请问师伯,是如何失落的?'
'是你三师兄在参研,他不该在出谷时也带在身边,致被双魔所乘,好在老魔之子落了单,得以擒回谷中作质。''是的,弟子明白了!'
'南极叟'这时才插口道:'怕的是根本不是"太昊阵",岂非徒劳往返?''遗世老人'眉头一皱,道:'如由我派门人前去察看,等于参与武林恩怨,与门规不合了。''那朱昶现在已正式归入"太虚门"下,岂非也不能有所行动了?''不,那当作别论,他一因身负血仇,二因遵行师命……''贵门明哲保身,不兼善天下,连门人弟子的恩怨也不援手吗?''他在入门以前的恩怨,本门不过问。'
朱昶怕两老弄僵,忙道:'师伯,只请您授予弟子破"太昊阵"之法,如不为功,可再来参谒请教?''遗世老人'道:'这可以,但有一点,你出江湖不能暴露是"太虚门"弟子!
'
'遵谕!'
'还有,如果确系"太昊阵",你得查明摆设此阵之人是谁?''是!'
五弟子俞谨言入厅禀报酒菜齐备。
'遗世老人'起身道:'匡兄,请!'
'南极叟'哈哈一笑道:'我以为仍然要吃干粮呢!''匡兄以为我左某人真的如此不近人情吗?''说笑而已,叨扰了!'
'请!'
离厅转入边厢,果然摆了两桌酒菜,'遗世老人'与'南极叟'独占上桌,朱昶与四位师兄坐一桌,菜肴虽不丰盛,但也很像回事。
饭罢,已是入夜时份。
'遗世老人'绘了一张阵图与朱昶,并加以解说,同时对本门护谷奇阵,也予以指点。
翌晨,朱昶与'南极叟'辞别出谷。
朱昶仍以面具掩去真面目,下了桐柏山,与'南极叟'分道而行。
对于这一段师门公案,想起来仍感慨不已。
路上,他盘算着现在就赶程赴当阳会合'红娘子',为时太早,她可能还不曾回头,如果自己迳赴荆山,独闯'黑堡',那是对她失信背义,未免不妥,看来只有慢慢赴当阳,再等上几天,大概就差不多了。
在路行程将近半月,这一天到了当阳,前后算来已近三十天了。
朱昶照约住进了'青龙客栈',这是城中最大的栈房。
为了配合环境,朱昶在进店之先,改成了书生装束。
等了三天,没有'红娘子'的消息,朱昶有些心焦。算来,她该已到达才对,她原先判断大师伯'遗世老人'可能在幕阜山或大别山,而事实上全不对,她此行扑空,应该早已回头了,四十日之约将届,为什么还不见人呢?
他一个人在房中喝着闷酒,心想,如四十日到期不见'红娘子'践约的话,自己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只有独闯'黑堡'了。
蓦地──
院内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好四十天之内到你们店里相见的……''大娘到底找的是谁呀?'是小二的声音。
'不是告诉你一个远房侄子吗?'
'大娘,他总有个名字呀,你这样胡闯,没的搅扰了客人……'朱昶心中一动,起身向外探试,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在院内东张西望,店小二在一旁眦牙裂嘴,那中年妇人,赫然是'红娘子'手下四红衣妇人之一,此刻,她穿的却是一般妇女的粗蓝布衣裙。当下大声道:'我在这里!'中年妇人白了小二一眼,道:'这不是吗?'小二双手一摊道:'我的天,大娘怎不早说是这位相公?'中年妇人不理他,疾步走入朱昶房中。
朱昶顺着方才小二的称呼道:'大娘请坐!''不敢当此称呼,我叫苏丹凤!'
'哦!苏大娘!'
小二却送来了一付杯筷,道:'相公还要点什么?''来个什锦盆,一只烤鸭,添壶酒!'
'是!'
小二退了出去,苏丹凤在下首坐了,朱昶为她斟上酒,道:'贵主人呢?'姓苏的妇人双目一红,道:'她不能来赴约,要我赶来……'朱昶心头一震,道:'不能赴约,发生了什么事?''她受了重伤,生命堪虞……'
朱昶大惊失色,栗声道:'在何处?'
'荆州城外一间破庙中。'
'受伤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