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后当时跟着公司团队去了山区,参与针对失学儿童的资助工作。江轩是至今还和我有联系的受助对象之一。”
这是两年前他家公司遇到危机时的事了。
“受资助的学生里,他是今年唯一考上帝都本科的,我当然想继续资助他大学学费,但他说想靠自己挣。”贺堇接着道,“山里没有工作机会,我就让他暑假先来帝都打工。”
贺堇看向认真听着的傅容介,“我帮他找了一份包吃住的工作。看他带的行李少,才去买了点东西送他。”
“……这样。”傅容介凑近贴了贴他的鼻梁,“做好事不告诉我?”
贺堇朝后靠了靠,揉按着后颈,实话实说,“你这几天不是很累?告诉你你也帮不上忙。”
傅容介扯了扯唇,眼瞳映着微光,“看来是我的问题。”
贺堇没吭声。
他已经习惯了学弟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这一笨拙的哄人行为。
“既然你今天的行程已经结束了。”傅容介推按着他肩头,迫使人后仰,“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归我了?”
贺堇半敛着眸,在睫毛的垂影里看他,“但今天行程很满,我现在很困。”
“你刚刚还有精力和别人聊天。”傅容介说。
“准备聊完就睡了。”
“我也不需要很久。”傅容介哄他。
“你这话没有可信度。”贺堇眯着眸拆穿。
“今天是周六,明天你还可以接着睡。”傅容介松着自己的衣扣。
“我是把时间卖给你了么?”贺堇你来我往地回话。
他压根没有困乏的痕迹,像只是想多说几句,引傅容介迫不得已地说点情话或者承诺。
好在这二者今天都有。
“是我把自己卖给你了,你得好好用。”傅容介俯下身,吻着他的嘴唇。
“明天带你去看我们训练的地方。”他嗓音渐轻,最后消弭在唇齿间。
良晌,贺堇才伸手按紧了他背后肩胛,哑声说着“慢点”。
…………
或许是心系要去俱乐部的事,贺堇醒的很早。
小学弟还在睡。
贺堇控制着动静翻了个身,好正对侧身睡的傅容介。
小学弟的睡相一直很乖。
贺堇有时能一动不动地看很久,因为很难得,而且很好看。
眼下,他从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细细端量小学弟沉着清隽的眉眼,又滑落而下。
薄被只掩在胸腹之间。
贺堇盯了两眼,忍不住朝外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