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之间, 他自然更相信傅容介, 甚至愿意排除程辞安话里有半句是真的的可能性。
车缓缓停下, 耳边蓦然围绕过气息。
贺堇回望过来,看见傅容介在帮他解安全带。
“后天我要去总部开个会。”傅容介低声说。
“回淮临?”贺堇看着他的动作。
“嗯。”
“什么会?”贺堇问, “和微度有关?”
“不仅仅是。还有股东大会。”傅容介撤回身, 解释道,“我之前继承了一些股份。”
傅容介抬起眼, 目光沉暗, “我准备提前一天回去, 明天早上出发。”
“很急?”贺堇察觉到他神色不太妙, 蹙着眉问。
“不是。”傅容介手指放在方向盘中央, 声音很轻, “兰琮说他检查出了甲状腺癌, 还好是早期,我回去看看他。”
贺堇愣了一瞬,很快意识到什么。
兰琮真的听他的话去了医院。
他早有准备,因此也并不算诧异,“那确实应该去看看。”
“他说是你催他去做的检查。”傅容介转过视线。
“嗯。”
“他让我替他谢谢你。”傅容介提起唇角,“不过他应该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贺堇歪歪脑袋,“意见不统一,有争执很正常。”
只是恰好兰琮是个爱激动的。
“别太担心。”贺堇还有功夫安慰他,“他的毛病,做手术切除就能好的。”
这算是癌症里很轻的一种了。
傅容介笑了笑,“兰琮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像暂时抛开了最恼人的纠葛,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今天还有件事。”贺堇靠在椅背上瞧着他。
“什么?”
“我不是想挑拨离间,但是确实得和你说一声。”贺堇毫无芥蒂地引用程辞安的话。
“……你指谁?”傅容介正色起来,问。
贺堇看着他映照着柔粉霞光的面容,抻展开手上的筋骨,淡声道:“程辞安,他劝我和你分手,说你只是跟我玩玩。”
傅容介脸上本就寥寥的笑意猝然褪去,眸里忽地淬进冷光,眼底幽深一片,“……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