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信,可就只服了金面佛苗爷一人。”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苗人凤身后,双手舞动,以助言语
的声势。
苗人凤听他话中偏着自己,心想:“他是一帮之主,究竟
见事明白。”突觉耳后“风池穴”与背心“神道穴”上一麻,
情知不妙,左臂急忙挥出击去。哪知这两大要穴被范帮主用
龙爪擒拿手拿住,登时全身酸麻,任他有天大武功、百般神
通,却已是半点施展不出。
但金面佛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奇变异险,一生中不
知已经历凡几,岂能如此束手待毙?当下大喝一声,一低头,
腰间用力,竟将范帮主一个庞大的身躯从头顶甩了过去。赛
总管等齐声呼叱,各从隐身处窜了出来。
范帮主被苗人凤甩过了头顶,但他这龙爪擒拿手如影随
形,似蛆附骨,身子已在苗人凤前面,两只手爪却仍是牢牢
拿住了他背心穴道。苗人凤眼见四下里有人窜出,暗想:“我
一生纵横江湖,今日阴沟翻船,竟遭小人毒手。”只见一名侍
卫扑上前来,张臂抱向他头颈。
苗人凤盛怒之下,无可闪避,脖子向后一仰,随即脑袋
向前一挺,猛地一个头锤撞了过去。这时他全身内劲,都聚
在额头,一锤撞在那侍卫双眼之下,喀的一声,那侍卫登时
毙命。余人大吃一惊,本来一齐扑下,忽地都在离苗人凤数
尺之外止住。
苗人凤四肢无力,头颈却能转动,他一撞成功,随即横
颈又向范帮主急撞。范帮主吓得心胆俱裂,急中生智,一低
头,牢牢抱住他的腰身,将脑袋顶住他的小腹。苗人凤四肢
活动,一足踢飞一名迫近身旁的侍卫,立即伸手往范帮主背
心拍去,哪知手掌刚举到空中,四肢立时酸麻,这一掌竟然
击不下来,原来范帮主又已拿住他腰间穴道。
这几下兔起鹘落,瞬息数变。赛总管知道范帮主的偷袭
只能见功于顷刻,时候稍长,苗人凤必能化解,当即抢上前
去,伸指在他笑腰穴中点了两点,他的点穴功夫出手迟缓,但
落手极重。苗人凤嘿的一声,险险晕去,就此全身软瘫。
范帮主钻在苗人凤怀中,不知身外之事,十指紧紧拿在
他穴道之中。赛总管笑道:“范帮主,你立了奇功一件,放手
了吧!”他说到第三遍,范帮主方始听见。他抬起头来,可是
兀自不敢放手。
一名侍卫从囊中取出精钢镣铐,将苗人凤手脚都铐住了,
范帮主这才松手。
赛总管对苗人凤极是忌惮,只怕他竟又设法兔脱,那可
是后患无穷,从侍卫手中接过单刀,说道:“苗人凤,非是我
姓赛的不够朋友,只怨你本领太强,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我
们大伙儿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左手拿住苗人凤右
臂,右手举刀,就要斩他臂上筋脉,只消四刀下去,苗人凤
立时就成了废人。
范帮主伸手架住赛总管手腕,叫道:“不能伤他!你答应
我的,又发过毒誓。”赛总管一声冷笑,心想:“你还道我当
真敌你不过。不给你些颜色看看,只怕你这小子狂妄一世!”
当下手腕一沉,腰间运劲,右肩突然撞将过去。一来他这一
撞力道奇大,二来范帮主并未提防,蓬的一声,身子直飞出
去,竟将厢房板壁撞穿一个窟窿,破壁而出。赛总管哈哈大
笑,举刀又向苗人凤右臂斩下。
胡斐在帐内听得明白,心想:“苗人凤虽是我杀父仇人,
但他乃当世大侠,岂能命丧鼠辈之手?”一声大喝,从罗帐内
跃出,飞出一掌,已将一名侍卫拍得撞向赛总管。这一来奇
变陡起,赛总管猝不及防,抛下手中单刀,将那侍卫接住。
胡斐乘赛总管这么一缓,双手已抓住两名侍卫,头对头
的一碰,两人头骨破裂,立时毙命。胡斐左掌右拳,又向二
人打去。混乱之中,众人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但见胡斐一
出手就是神威迫人,不禁先自胆怯。
胡斐一拳打在一名侍卫头上,将他击得晕了过去,左手
一掌挥出,倏觉敌人一粘一推,自己手掌登时滑了下来,心
中一惊,定眼看时,只见对手银髯过腹,满脸红光,虽不识
此人,但他这一招“混沌初开”守中有攻,的是内家名手,非
无极门蒋老拳师莫属。
胡斐眼见敌手众多,内中不乏高手,当下心生一计,飞
起一腿,猛地往灵清居士的胸口踢去。灵清居士练的是外家
功夫,见他飞足踢到,手掌往他足背硬斩下去。胡斐就势一
缩,双手探出,往人丛中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