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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记 丁丁冬 3420 字 11天前

大家耐心听裴老娘说完,三春拿出来五十两银子递给裴老娘说道:“这是延晖这几个月的俸禄换来的银子,俸银买了年货。”

裴老娘延庆何氏都瞪大了双眼:“这才几个月,俸禄就能换五十两银子,赶上我们一年的收成了。”

三春解开包袱,每个人一身新衣,裴老娘和何氏还多一支钗,何氏把自家四个人的都拿回屋里放好,再过来看婆母的衣裳,三春今年分外用心,因秋后农闲她回来几次,让婆母和嫂子去县府游玩,何氏倒是去了两次,婆母却死活不肯,三春问过延晖,延晖笑道:“娘亲这辈子没来过县府,大概是觉得太过寒酸吧。”

所以三春买了石青底子描金的衣裳,看上去华贵精致,裴老娘两手轻轻抚摸着爱不释手,延晖在一旁说道:“单这一件衣裳就是十两银子。”

三春想要阻止延晖开口已来不及,裴老娘一时就拉下脸来,让小虎和囡囡出去玩,又赶延庆和延晖出去:“兄弟两个见面话总说不完,出去拉会儿家常去,我要试试衣裳。”

屋里只留何氏和三春两个,裴老娘语重心长说道:“虽说晖儿做了官,过日子也要细水长流,一件衣裳花十两银子,够穷苦人家一年吃饭了。”

三春笑道:“也不是总买这么贵的,这件是因为延晖做了官,娘以后难免碰上大场面,穿的好些延晖不是也脸上有光吗?”

裴老娘也觉有理,说了声下不为例,又摩挲着那件衣裳,何氏本以为婆母得好好教训三春一番,灭灭她官太太的威风,谁知她几句话就给糊弄了过去,扯着那件衣裳说道:“这袖口腰身有些窄吧,这老人穿衣服首要就是宽松舒适,这么紧巴穿着可不舒服。”

裴老娘点点头说好像是啊,三春心里有些气,逛得腿都酸了,也不嫌贵给全家买了衣裳,刚刚何氏连个谢字没有就拿回屋去,难不成这两年都买成习惯了吗?婆母也是,一会儿说太贵,一会儿跟着何氏说窄巴,没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三春心头来气,裴老娘和何氏一左一右扯着那件衣裳,你一言我一语评头论足,又说做工有些粗又说里料有些稀薄,三春笑眯眯问道:“既然今年收成好,嫂子手头该有不少余钱吧?”

要搁以前,何氏总得说没有,可如今看三春衣饰时新,发髻是她从没见过的美人髻样式,脸色粉红双眸发亮,似乎比刚过门那会儿又漂亮了几分,不想落于她后,骄傲着说道:“今年确实好过了,昨日回娘家送年货,一家人都对我们另眼相看。”

三春哦了一声:“嫂子给亲家太太买衣裳首饰了吧?”

裴老娘竖起了耳朵,何氏正得意,顺着三春的话说了下去:“买了买了,银簪银耳环加一套衣裳,我娘啊可高兴了,说终于享着了女儿的福。”

裴老娘绷起了脸,三春笑说道:“嫂子眼光那样好,手头又不缺银子,怎么就没给咱家娘亲买上一件,我呢眼拙,买得不好花银子又多,虽是有心尽孝娘亲却不满意。日后逢上年节,这买衣裳就交给嫂子,我们给娘亲银子就是。”

何氏的脸阵红阵白,还真没想起来给婆母买些什么,裴老娘此时就觉何氏碍眼,把三春买的衣裳穿在身上,在铜镜前上下左右看了一番,点头说道:“我看那儿都好,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

三春笑道:“娘亲满意就好,年货都备齐了吗?家里可需要做些什么?”

裴老娘摆摆手:“你们刚回来,去歇息会儿吧,家务事有你嫂子呢。”

三春一笑回屋歇着去了,何氏气得七窍生烟,怎么干活就都成了她的事,以前她说什么,三春总是笑笑,今日怎么就来了这么一手,让自己防不胜防。

三春也就是为让何氏收敛些,歇息到午时就去厨房和她一起准备午饭,何氏不阴不阳说了几句,无非是羡慕三春跟着延晖到城里享受荣华富贵而已,三春只是笑也不多说话。到了夜里何氏拿了自己买的一副银镯偷偷塞给婆母,裴老娘脸色才缓和下来,婆媳二人又跟没事人一般说说笑笑,说着说着话题又到了三春身上,说是如今和刚过门不一样了,有了几分官太太派头等等。

何氏低低说道:“那腰更细了,这都两年多了,前些时候和延晖不常在一处,今年四月后可一日也没分开过,怎么还是不见动静,延晖如今做了官,是不是再纳一房……”

裴老娘眯了眯眼:“淑芬是不是有合适的人?”

何氏忙点头说:“我有个表姨,她家女儿如今十五了,长得标致俊俏,性子也温顺,家务女红都是极好的,进了门跟我一起伺候娘的话,娘的日子就能跟皇太后一般。”

裴老娘笑了笑,突然伸手戳着何氏骂道:“就说你是个败家的,晖儿这才做了几天官啊,就纳妾,听说县太爷都没有小妾,你这不是要他在上锋面前落不是吗?晖儿没成亲前,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人,你不是说没有吗?这会儿怎么就蹦出个表姨家女儿来,还不是那会儿嫌我们家穷,这会儿看日子过得好了,就是作妾也行,三春对你不好吗?睡着人家陪嫁的床,过年过节全家的衣裳都是她买,你可给过一两银子,以前还说几句好话,今日怎么连个谢字没有,我是晖儿的娘,他们孝敬我那是应该,你呢?不过是个嫂子,别不懂好歹,你比不上三春就认命,别背后兴风作浪。”

何氏没想到婆母突然翻脸,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反驳道:“三春对你那么好,你不也对她阴阳怪气的吗?我们家那十亩地可是延庆辛苦换来的,我不欠她什么,你就不一样了,要不是那年过寿,陶家送来金银,你能有这般底气吗?”

裴老娘听她一口一个你的,气得说道:“我是怕压制不住三春,怕她欺负晖儿,在我们家无人敢惹,才对她挑剔些,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去娘家都偷戴三春的首饰。”

何氏被揭了底儿,气急败坏说道:“我没有,我要是戴了她的,我……我不得好死我。”

裴老娘冷哼道:“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叫囡囡过来,你每次都哄她过去拿,好好的把孩子都教坏了。”

何氏知道小孩子嘴里总是说实话的,嚎哭着撒泼说婆母偏心,说娘家无钱无势受人欺负,三春在屋里窝着,听到动静心想,怪不得大哥总是不在家,总往外跑,延晖早听不下去,过去站在窗外静静听着,听见娘亲和嫂子一口一个三春,眉头拧了起来脸也有些沉,待听到她们扯上囡囡,忍无可忍推门进去,裴老娘和何氏听见门响,齐齐回头,看见延晖背着手站在门口。

延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