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原因两人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挑破。

穆斐心中尤为复杂,看了越棋钰好半天才默默地把脑袋扭到一边,这份因为亲情而出现的浓重承诺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装聋作哑。

车内安静下来,后座上的两人泾渭分明,前面的两人目不斜视继续神隐。

重新回到落脚的小院,在院内分别之时,穆斐叫住了越棋钰,“三天前,洪济的人请我去府上看诊,到了之后我才发现,洪济根本就没病。”

城内谁人都知,半个月前洪济得了急症,为了治病大张旗鼓几乎请遍了城内所有德高望重的大夫。但现在穆斐却说,洪济根本没有生病?

越棋钰神情严肃了些,请穆斐去自己的屋内说话。

坐在桌边摩挲着装了茶杯的杯子,穆斐平静叙述:“我去了之后,管事直接把我引进下人房,让我给一个生病的人看诊,说是想先试试我的医术。按照管事的意思看诊开药后,我就被安排进了客房。”

“我住的房间旁边还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夫,入住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他们想打个招呼被双方跟着的下人制止,又被软禁在客房时,我只是奇怪,以为洪济病入膏肓,又或者府内有什么猫腻不愿意让被人知道才这么严格。”

“直到在两天内,他们让我看了好几个病症五花八门的奇特病人,询问时左顾言他的扯皮后,我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在我打算告辞的时候,被引去见了洪济。”

“一个健康的洪济。”

这中间他的惊讶与洪济的吹捧不提,重点是洪济广邀大夫的目的,“他说,他想联合城内的所有医馆,将药材的价格翻三倍。”

越棋钰诧异。

穆斐闭了闭眼睛,继续道:“他具体有什么小动作我不清楚,但是他装病请遍城内的大夫,目的就是为了劝说和威胁。同意的他才会放走,不同意的就一直在府中软禁。”

“岁安堂的老板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的好心人,洪济不认为能说的动我老板,所以才找了我。原因,大概是我年轻好忽悠,有野心?毕竟他是明确地把岁安堂许给了我的。”

越棋钰肯定道:“你拒绝了。”

“是啊,这种事,有点良心的都不可能会答应。”

穆斐苦笑:“我在洪济府上三天,三天内看着周围客房的人来来往往,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坚守本心。不过他们有什么办法呢?坏的只有洪济而已。”

“事到如今,我因为不想与洪济同流合污,反而害得岁安堂陷入苦境,父母也可能有危险,真不知道我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你恪守本心,自然是好事。”越棋钰一本正经,“错的是洪济。他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插手一城医药体系哄抬药草价格,他该死。”

在越棋钰的口中,要一个人的性命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的随意,实在是让穆斐无法直视。他只好接着说:“我拒绝了洪济之后,他一直在派人给我洗脑,试图让我答应。”

“我听的又烦又怒,最后把洪济臭骂了一顿,还一时上头骂了几个同意之后离开的大夫。”说到这里,穆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口不择言,说洪济敢这么干,我就敢去市政府,南方政府上诉……”

“然后,洪济就让人把我打了一顿。我晕过去后,再醒来就是昨晚见到你的时候了。”

越棋钰忍俊不禁,想不到穆斐竟然这么有魄力连“上诉”都搞出来了。忍去笑意,弄清楚了穆斐被打原因后,他分析道:“目前看来,知道他计划的你在洪济眼中确实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虽然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要把你扔在城北,但是大胆猜测,他最终目的应该是想让你消失在城中,顶着一身伤自生自灭。砸岁安堂可能是只是个警告,让馆内的人不要探究你的下落。”

穆斐眼睛亮了:“这么说,只要我不出现在城里,就没有事了?”

“他的目的应该是不想让我泄露他的计划,如果我不说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我和我的父母不就都没事了吗。”

越棋钰反问:“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城内的药材价格疯长,普通百姓连药都买不起,生了病只能在家中等死?”

“……”穆斐卡壳,挣扎了半天也说不违心的话,只能诚实道,“我不会。”

“而且你不要侥幸,觉得坏人会被轻易糊弄过去。”越棋钰意味深长,“死人才不会透露任何秘密。事关他能赚到的金钱,你说洪济会不会去确认你的死亡?会不会严密盯梢所有与你有关系的人,确保万无一失?”

穆斐不说话了,表情由喜转悲,垂下脑袋抠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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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要求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知道洪济并没有想象中可怕后, 穆斐一开始还有些庆幸,但转念一想,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昆市里,知道洪济真实背景的只有不到两成, 其余的都是如穆斐一般, 知道这人背靠洪大帅后就不敢多说的普通人。

那两成人, 就算知道洪济的背景只如泡沫,也不会去冒险挑战, 如果真有个万一崩自己一脸沫,谁也承担不起。所以洪济身为身为城内一霸, 只要做的事情不太出格没有威胁到其他人的利益, 其余各方势力都愿意卖他个面子,以交好为主。

想要插手城内药草价格,凭洪济一人根本不可能打通其中的各处关节, 他肯定有不止一个的合作的对象,才会胸有成竹。

如果真按照越棋钰说的那样,把人解决了, 那么别的人是会担惊受怕及时收手,还是怕会波及自身不择手段也要揪出凶手?

穆斐虽然觉得那些人可能会以看好戏为主, 但是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谁也不能确定结果。如果是他想的那样还好,要是第二种,他这个明确和洪济有新仇的, 怎么也不可能躲过探查。

他大可以直接带着父母离开, 再也不露面, 可医馆的其他人呢, 老板呢?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他一走了之无牵挂,留下个明显的疑点,到时候那些人会不会连坐?

穆斐从不高估他们的下限。

局面左右为难,穆斐头疼不已,不过他从没有后悔当时拒绝了洪济,要真说有什么后悔的,只恨自己没有再骂的难听一点。

“我觉得,杀人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穆斐抬头,看着越棋钰小心建议:“他抬价格肯定需要个过程,我们是不是该查一查他都和那些人有牵扯,确定一下洪济死后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接手洪济的计划?”

“要不然,单杀了洪济也没什么用吧。”

“可这好像并不关我的事。”越棋钰故意道:“我只要保你安全,替你报仇就行了,查案的工作实在不是我应该担任的。”

穆斐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越棋钰是这么凉薄的人,“可,可是……”他原本想说对方救了他的事,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更好理由:“你不是开杂货店的吗?要是城里的人手里没钱,你店里的东西也不会好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