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夏沐转过身子别过脸,低声说:“我得先安顿好爸妈,才会想自己的未来。不说这个,先把录像看完吧。”

“没什么好看的了。”段紫潼丢掉圆珠笔,指尖敲了敲桌面:“敖谷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调查清楚了吗?为什么忽然回国。”

夏沐犹豫片刻,转头看向段紫潼:“还是为了那个案子,她爸都已经死了,国王还是怀疑她们家,她和妈妈都是被遣返回来接受调查的。”

卷卷微不可查的一蹙眉,“什么叫国王怀疑她们家?这案子不是cga经手的吗?关国王什么事?”

夏沐心里堵着一团火,卷卷这态度,就好像国王一清二白似得。

他背地里挑拨阻挠,把黑锅盖在她头上的事还少吗?

“毕竟我爸妈以前是为陛下工作的吧。”夏沐垂下双眼,轻声道:“这十几年来,陛下也没少为难咱们家。”

“为难你们家?”

电光石火间,段紫潼脑中闪过苏阿姨的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和夏沐的那句“能接触到的带枪组织,也就只有皇家那些人”。

屋里陷入一片凝滞的沉默。

夏沐渐渐冷静下来,收起敌意,轻声回答:“也不是为难吧,只是陛下对我妈有些偏见……”

“你想暗示我什么?”段紫潼脸色变得沉重。

“我没有暗示你,是你问我家里跟什么组织有瓜葛。”夏沐蹙眉抬起头:“我爸妈成天忙着接活还债,哪有时间跟什么组织结仇?你问我什么,我就老实回答了。”

“你觉得你爸妈背上罪名,是因为国王?敖谷和她妈妈被遣返回国,也是国王的命令?”

段紫潼舔了下薄唇,忽然轻笑出声,一双桃花眸子眯起来,仿佛把空气里渐渐凝结的坚冰瞬间融化了:“夏沐,你仔细想想,国宝又不是皇家私人资产,我父王在公众面前表达一下一定会追回的决心,那是场面话,私下还专门费那个劲干涉cga的活,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不光是因为国宝。”夏沐心里憋屈,结结巴巴的争辩:“我……我和你,他、他不想让你跟我来往……”

“我知道。”卷卷深吸一口气,后仰靠在椅背上:“这一点我比你的感触深,毕竟每次回家,我都得直接面对他的炮火。”

夏沐睁大眼,“他……为这事说过你?你都没告诉过我。”

卷卷认真地看她:“我怕你有压力。”

夏沐的心顿时软下来,满腔的怨忿,被那双紫瞳的目光融化了,说话也温软下来:“你父王没为难你吧?”

“还行吧,反正不可能家暴,无非就是威胁我。”

“他威胁你什么?”

卷卷低下头,耸耸肩:“来回就那几句话,都一个意思,废储嘛,我不在乎,他拿我没办法。”

废储?!

夏沐倒抽一口气,完全没想到卷卷在家面对的情况,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她以为国王只在她这头下了死手,原来那男人对她已经算是客气了。

大概是因为没法控制自家孩子,才私下找她谈话,又怕传出去丢脸,所以才让她保守秘密。

第107章

“你父王有什么理由废储?”夏沐气不打一处来,睁大猫眼争辩道:“你妹妹都还没出生,况且历来王位继承人,都是以能力为优先考量的条件,他就不怕激起民愤吗?”

段紫潼眯起双眼,两颗小虎牙露出个尖尖,一本正经的冲她颔首致意:“谢谢夏小姐的信任,但就治国能力而言,我妹妹未必不如我。”

“和平年代,没有外敌来犯,也无需对外扩张,咱们种族的统治,不过是给老百姓增加一层安全感,也没多大实际意义。”

夏沐微皱起眉:“卷卷,王位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对百姓的责任,同样代表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耀,它本就属于你,别人没资格以此要挟你,你得态度强硬些。”

段紫潼神色迷茫,近一年来,她总被父王和母后责备“太叛逆”,蠢猫咪却让她“态度强硬些”……

母后在孕期狂暴综合症的加持下,“拧耳朵神功”已经如入化境,蛋卷殿下要是态度再强硬些,耳朵可能就保不住了。

见卷卷不吭声,夏沐忙把话题拉回来:“咱们还是先谈谈这段监控录像吧,这帮人究竟会是什么来头呢?”

段紫潼抬眼看她,答非所问:“我想见一见敖谷的妈妈。”

夏沐没多犹豫就答应,立即下楼,将沈阿姨带进卧房。

“您别紧张,就是我的一个cga同事,来问问情况,您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成。”

沈阿姨安静地走进门,瞧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卷发女孩,坐在电脑桌前,五官超乎寻常的精致,一双紫瞳直直盯着她,一动不动的时候,就跟店里摆设的sd娃娃似的。

那卷发孩子穿着不太醒目的豆绿色夹克,黑色的长裤,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袖口缩后一小截,露出嶙峋的腕骨,有生长期的孩子常有的瘦削感,坐在椅子上,显得挺娇小。

然而,等沈阿姨走到书桌边时,那孩子收起长腿站起身,身高愣是一下子超出她一头……

“我是夏沐的朋友,您可以叫我卷卷。”段紫潼对她伸出手,面上无甚笑意,一派严肃认真的神色。

沈阿姨眉心微微一皱,这仰视的角度,她觉得这孩子有些面善。

“哦……你好。”沈阿姨回过神,上前握住段紫潼的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段紫潼勾了下嘴角,半开玩笑地回答:“难为您,女儿失踪了,还先想着给我们帮忙。”

沈小玉一愣,总觉得这孩子话里有话,但她凝神细看,那张稚气的面孔满是无害的笑意。

沈阿姨松了口气,打起精神,警惕地开始交谈——

段紫潼没有询问与案情相关的问题,而是闲话家常,问起她刚出国时遭遇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