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也是女扮男装的小厮忍不住脸皮抽了抽, 他们家的小姐就是太豪放, 连选夫君这样的事也说的毫不脸红,她不忍开口道:“小姐,这老爷也在人群里,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被老爷看到,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哪能事事都那么巧。”钱婉毫不在意的说:“要是真的被他抓住,我就再也不穿男装了。”
有时候说话就不能太绝对,钱婉话刚刚说完,就瞟见了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钱启,钱婉心头一跳,拉着小厮就往人群里蹿,在他们身后穿着一身便服的钱启后知后觉的向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看,眉头微皱的说:“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小姐?”
“哪能啊!”管家在旁边皱眉:“我们出来的时候,小姐还被您锁在屋里呢,哪能比我们还先到?我看可能是老爷一直操心小姐的婚事,看差了!”
“唉!也可能是。”一说到钱婉的婚事,钱启就倍感无奈,三年前钱婉第一次女扮男装出来的时候,恰巧被他当街发现直接拎回了家,没想到这件事却被他的死对头给揪了出来,不仅参他品行不端,教女无方,还把钱婉女扮男装的事宣扬了出去,害的钱婉在京中坏了名声,这些年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却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无奈之下,钱启只好来这会试榜单上给钱婉挑选个夫君,为女儿打算好后半生。
“到底是我当时没把事情处理好。”钱启看了看管家,“走,马上就要放榜了,我们先去茶楼等着。”
另一边钱婉看见钱启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拉着小厮跑出去很远才停了下来。
“呼!”小厮喘了口气,“小姐你干嘛、跑这么快啊!这还有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撞到了谁……”
“少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那爱管教唠叨人的老爹。”钱婉一抬头,看到旁边就是一家茶楼,她就放下了刚才的胆小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走,我们先进去歇会喝点茶,先等放榜了再说。”
小厮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楼上方弛远正在喝茶,看见突然坐过来的女人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兄弟一个人吗?”钱婉对方弛远恭恭手,“在下在此等会试的榜单公布,不知小兄弟可否拼个桌?”
方弛远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最近一个月就来过茶馆两次,恰巧两次还都有人拼桌,这一次更是直接来了个姑娘。
“兄台自便就好。”方弛远也对钱婉恭了恭手。
“还未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听了钱婉的问话,方弛远抬头看了看这个偶遇过数次的姑娘,他咧嘴笑笑:“方弛远。”
“哦,方弛远呀。”钱婉像是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样,呵呵笑着说:“久仰久仰,可是家中兄长参加了会试,你特意过来等着的?”
方弛远眉头蹙了蹙,他如今已经十六岁,在琼朝已经算是一个大人,虽未加冠,但是有功名在身,已经很久没人把他当成小孩子看了。
他轻咳一声:“并未有家中父兄参加会试。”
“哦。”钱婉点点头,心想那就是应该过来凑热闹的了,也不是她小看了方弛远,只是每年來参加会试的人当中,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都在少数,更何况是方弛远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两人各自喝了一会茶,钱婉渐渐感觉到有些无趣,就在她想告辞离开的时候,“咳”一声轻咳在她后面响起,她僵硬着脖子朝后看去,她爹的一张黑锅脸就映入了眼帘。
“钱大人。”方弛远看见钱启到来就站起来行礼道。
“弛远啊!”当着外人的面,钱启也没有拆穿钱婉,只是面色不好的对方弛远说:“你今天是出来等着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