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空呢?”
“弛空也定好了。”赵青春煎好蛋又开始在锅里撒上油,她揉面动作不停的说:“今年五月初定的,要是在你考中榜眼的消息传来之前,估计他能娶个更好的,不过现在定下的这个也不错,父母都是本分的人。”
方弛远又点了点头,昨天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糕点,想着昨天还和方运福抢东西吃的方弛空如今竟然已经定亲了,他多少还是觉得变化太大。
“娘我回屋了。”又看了一会,没什么问的,方弛远就想先回屋坐一会。
“去吧,娘这边一会就能好。”
回到屋方弛远也是无所事事,若是以前,这个时间他可能还会用来看一看四书五经,律法游记,但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看,就躺在床上想着事情。
模糊着,忽然有人过来敲门,隔着一个院子,声音依旧传的砰砰响,想着赵青春还在做饭,方弛远就跑过去看门。
开了门,外面站着小刘氏和方弛澈母子俩,俩人看到方弛远什么也没说,就径直走到了屋子里,表情肃穆,眼圈红红的。
方弛远觉得事情不对,看着他俩手里的白布,心里又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两人进了屋,方喜云刚刚穿好衣服,他比方弛远和赵青春两人起的都晚,看见母子两人就笑着问:“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小刘氏也没回话,径直把白布铺在了地上,推着方弛澈就跪了上去,方弛澈跪在白布上大声道:“求三大伯救救我爹。”方弛澈对着方喜云磕了一个响头就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溪山县流传已久的习俗,只有家里有人快要死了才会如此做,看着小刘氏两人的样子,方弛远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怎么了?”方喜云愣愣的没有去拉方弛澈,他一脸震惊的看向小刘氏问:“家里出什么事了?”
“喜亮,喜亮他快不行了……”小刘氏一开口就嚎啕出声,眼泪像决堤一样流个不停,她哭的凄凄惨惨,男女有别,方喜云不好碰她,就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昨天我爹去给人家盖房子了,他不知道怎么的……一夜没回来,我娘今天……早上就去找”小刘氏不说话,方弛澈就声音嘶哑的说:“结果发现我爹被透了……”
透了就是被穿了的意思,在古代的医学条件下,已经可以被定为死亡了。
说完方弛澈又开始大哭起来,方弛远家的正堂里,就两个人的哭声在不停的回响着。
“怎么会这样!”方喜云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明明还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虽然方安山和方安河两家人这些年来关系不是很好,但两家却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关系,方喜云和方喜亮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这猛然间听到儿时玩伴就要死了,他难免有些吃惊。
“小婶子快去请医生啊!”方弛远听了在边上喊到:“还在这哭有什么用!”
“请了,大夫说伤口太大,治不了了,现在还在拿参汤吊着气。”小刘氏说话还是抽抽噎噎的。
方喜云虽然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就对小刘氏说:“这样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伤的这样重,你说让我救喜亮,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又去请了风大夫,他的医术是这边最好的,左右还有个希望,只是现在风大夫还没找到,家里也已经没有银子了。”小刘氏泪眼婆娑的看着方喜云:“我们俩来是想借他大伯一些。”
方喜云皱眉,虽然他心里明白,这次借给小刘氏多少都是打水漂了,但他还是开口问小刘氏说:“借多少?”
“五百……”小刘氏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