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弛远走到了屋里“小星星呢?”
“跟你爹去地里干活了。”
“嗯。”方弛远低头应了一声,七月农忙,即使是小星星这样大的孩子也需要去地里帮忙,赵青春没有下地,是因为方喜亮死后,方弛远考中榜眼的喜宴也取消了,这些天溪山县得到消息的人,三五不时的就来送些礼品,她得留在家中接待,只需要在饭点去地里送一次饭就行了。
“我给你留了饭在厨房,一会你先吃,娘去地里了。”赵青春站着院子里伸头对方弛远喊道:“外面太热了,你别乱跑。”
“好。”方弛远听了赵青春的话应了一声,太阳确实毒,他一路坐着马车还是出了一身汗。
洗了澡,他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吃赵青春贴的大饼,因为他这几天在忙着小刘氏的事去了县里,所以才能幸免于在这样大的太阳底下干活。
“吃饭了?”方弛远正吃着,外面风大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吃的啥?”
“我娘贴的饼子,你的给你留厨房了,你自己去拿。”
“好。”风大夫看了看方弛远手里的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又大摇大摆的朝厨房走去,方弛远在后面看着,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风大夫的家被刘忠砸了,刘忠一被抓走,他就想要赖在方弛远家,他已经五十岁了,一把年龄还像小孩一样,方弛远被缠的没办法,就让他在学堂边上的房间里住下了,这里离后宅隔了一个院子,因此对赵青春也没什么影响。
时间就在这样的农忙中渐渐流逝,又过了两天,小刘氏从衙门里回了村。
“他叔,你把我放在这吧,我一个人走回去就行了。”走到一个岔路口,小刘氏放低了声音说。
“不用。”方喜云皱眉看着田边收麦子的妇人,“我从这条路也能走。”
“好。”小刘氏坐在牛车上又缩了缩。
“你别管那群婆婆太太们说什么,她们刚才也指不定是在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嗯。”小刘氏又小声的应了一声。
从庄口回到方家,一路上都是村里的人,农忙时节就是这样,即使天再热,也鲜少有能呆在家里的。
“刚刚坐牛车上的是香草吧?”方喜延驾着牛车从地边上经过的时候,一个在地里忙活的妇女道。
“她回来了?”另一个妇女显的很吃惊,她抬头看了看:“哎呦,可不是香草么,这咋就回来了啊?”
“方喜亮不是刘忠杀的么,听说她是被找过去帮着查案的,现在水落石出了,人家可不得回家了?”
另一个妇人听了小声笑着,“她娘家哥哥杀了方喜亮,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你看吧,她回到家,老张氏指不定怎么扒了她的皮呢!”
牛车渐行渐远,渐渐的,后面的议论声也渐渐没有了,小刘氏坐在后面的牛车上,一动不动的出了神。
方喜延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想着怎么开导她,到了村口,小刘氏却突然开口了,“他叔,掉头送我去地里吧。”
“这么热的天,你刚才狱里出来,回家歇一天吧。”方喜延语重心长的说:“日子再难熬,也总有过去的时候,那群婆婆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们老方家的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就行。”
“谢谢他叔。”小刘氏脸上苍白的笑笑,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被炽热的太阳照的睁不开眼睛,“去地里吧,我身体坚持的住。”
“好。”叹了口气,方喜延调转车头,又沿着来路,去了地里。
方安河家里有四十三亩地,以前家里三个壮劳力的时候,也要请两个麦客帮着收麦种地,现在方安河老了,方喜明方喜亮也都死了,四十三亩地在方安河一家面前就像一片海那么大。
小刘氏到的时候,老张氏和方安河两个人正靠在树根地下正吃着饭,方弛澈和方弛清两个人顶着大太阳,还在地里忙碌着,豆大的汗滴慢慢遮住了眼睛。
看到这里,小刘氏心里一痛,她以前也是偷懒耍滑玩惯了的,自然知道地里的辛苦。
“娘!”看到小刘氏方弛澈一阵惊喜,他今年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在古代已经算半个大人了,但终归还是个小孩子,经历的事情少。
“您回来了。”方弛清看到小刘氏也很开心,不过他比方弛澈大一些,所以矜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