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弛远就开始不再说话,石书还想跟着再问方弛远一句为什么那里安全,就被石云弹了一下脑袋,威胁道:“就你话多,在问把你脑袋弹破!”
几人驾着马车,也没花多大功夫就坐进了茶楼里,整个茶楼分为五层,相比于三四层的安静,一二层要吵闹的多,方弛远点了一壶茶,笑着对石云两人道:“今天少爷请客,你们只管随意就好,请你们俩陪我在这闲坐半天。”
“这里有吃有喝的,别说半天,少爷想让我陪一辈子都行。”石书笑呵呵的吃着花生米,石云则是一本正经的坐着。
“你也吃。”方弛远把小菜朝石云推了推,石云的腰背一瞬间崩的更直了,“少爷客气了!”石云点点头然后僵着筷子夹了两片牛肉,看的石书在一旁偷笑。
石云跟着方弛远时间长一点,尤其是跟着他去翰林院,见多了主仆之间的相处模式之后,在方弛远面前就越发的拘谨,少了少年人的活力,不过方弛远也没时间去过问这些,每个人的想法只能由自己去慢慢转变。
不再过问两人之后,方弛远就开始听着茶楼里的谈话,可能是来的时间不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方弛远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关于泥偶的不一样的消息,正要失望时。
“啪。”一壶茶落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这位公子,介意我和你们搭个桌吗?”
方弛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一手拿着折扇一手还端着一个茶碗看着他们。
方弛远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空桌子了,就道:“当然可以,小兄弟请便就好。”
白衣青年嘿嘿一笑,对着方弛远双手抱拳道:“多谢。”
青年坐下后不说话,方弛远也不说,单看这青年的衣着,也知道他不是一个缺钱的主,自然不会来着吵吵闹闹的二楼喝茶,第二点,虽然这青年装扮的挺好,但方弛远还是从他的声音和姿态中看出他是女扮男装,而且若他所记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钱婉儿。
半晌,石云都快把牛肉吃完后,钱婉儿才好像忽然发觉方弛远一样道:“刚才没看出来,您是今年新科榜样方弛远吧!”
方弛远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嗯,是我。”
“久仰,久仰。”钱婉儿十分豪气的端起自己的茶碗道:“从初见方兄就觉得兄仪表堂堂,气质不凡,未曾想竟是今年的新科榜眼,我敬方兄一……碗!”
方弛远也端起了茶杯,正想看看她想出什么鬼点子的时候,边上又有一青年走了过来喊到:“婉儿,怎么一会不见,你就跑到这楼下来了?”
“婉儿?”方弛远装作不解的看向钱婉儿。
“嗯,是晚上的晚,尔康的尔!意思就是,嗯~,是美好的意思,呵呵”钱婉儿说完又干笑了两声,完全没发现方弛远听到尔康时一瞬间的震惊。
方弛远跟着笑了两声,端起茶碗掩饰着喝了一口,才对着来人道:“兄竟来寻晚尔,想必有事,在下也有些事情,就把位置让给你们吧!”
“不必。”男子笑笑,然后靠近钱婉儿坐下道:“我观兄弟也是个趣人,不妨一起聊聊?”
“观我是个趣人?”方弛远眉头微皱,一时在心里想了很多,是发现我看出钱婉儿是女子了?还是其他?从一开始看见这个男子的时候,方弛远就觉得这个人非同一般,不说他周身带给人的一种无形威压,单是他能与石书石云两个下人坐在一桌的气度,在古代这种阶级森严的地方就很让人惊讶了。
“兄若不弃,自然愿意与兄聊聊。”
几人做好,石云识时务的拉着石书站到了一旁,男子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先饮了一口茶才道:“看兄弟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怎么来到二楼这人多嘴杂的地方饮茶了?”
方弛远听后,看了看钱婉儿试探性的道:“我从小生在乡下,见多了人口买卖妻离子散的事情,就连我自己,小时候也差点被卖去做了奴隶,如今我科举做了官,时常会想起小时候的艰辛,觉得我与这些人并无不同,生而平等,自然能融入到他们当中去,不会觉得这里吵闹。”
方弛远的话让男子眉头一皱,倒是钱婉儿像是看到了知音一样道:“你也觉得人生来就应该平等对不对?我就时常给这个石头疙瘩说,他还总说我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