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他打架不要命,没人敢惹他。”
“那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食物?”封霖不禁质疑,“他占领了后厨区,难道就没有占领商店和超市?”
男人语气艰涩地解释说:“他允许我们拿食物,让我们好好活下去,因为他要跟我们……做游戏。”
杨奕钦和封霖对视一眼。
看来服务区确实存在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的源头不是这群人,他们反而是被控制的人。
杨奕钦问:“什么游戏?”
男人还没有回答,走廊深处便传来道声音
[当然是……追杀了。]
声音的主人并不在这里,不然以杨奕钦和封霖的能力,马上就能捕捉到对方的动静,那人哪里来不及出声。
他们两人循声看去,发现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广播的喇叭,就装在走廊的尽头,通过电流失真的声音肆意回荡,配合狭长阴暗的走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条件反应一般吓得两股战战。
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又来了两个新朋友?我白天就看见你们驾驶的直升机了,如果你们足够识趣,休息好就离开这里,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不过现在……你们一起加入我的游戏吧。]
除了广播喇叭,那个人一定在这里装了窃听器或摄像头,否则不会知道他们的对话。
杨奕钦冷静地问:“追杀游戏?”
[没错。]
“我有点兴趣,谁追谁?”
[当然是我追你们。]
这时,封霖环视一周,问:“游戏规则?”
[我已经锁了下面的大门,允许你们两个人在这栋楼的任何地方躲藏、奔跑,如果我在半个小时内追到你们,就割下你们的脑袋,如果没有追到,你们就可以活到明天。]
听明白广播里的内容,杨奕钦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将自己当成什么了?
封霖看向男人:“你们经常玩这种游戏?”
男人颤颤巍巍地点头:“一、一周一两次。”
闻言,杨奕钦轻轻叹息。
大概是围城的作用,末世后众人被困在荒野上孤零零的服务区,不敢想象外面的生物,竟然真的没有人逃跑,一直待在这里,配合一个神经病玩这种游戏。
[问他干什么,问我就可以。每次只需要两三个人陪我玩这个游戏,其他人可以躲在房间里,等到时间了出来收尸。]
杨奕钦果然问他:“你杀死了多少人?”
[二十几个而已。]
现在这里一共只有八个幸存者,可对方曾经竟然杀死了二十几个人。结合奇怪的“游戏”来看,广播那头说话的人竟还沉浸于此,其神经病程度可想而知。
男人听到杨奕钦也要跟对方玩游戏,忍不住劝阻说:“你们是开直升机来的吧?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快开飞机跑吧!”
杨奕钦不明所以:“对方只有一个人吧?有这么可怕?”
“他是神经病!是神经病!之前通过这个服务区的人,因为路堵了只能下车,他用招待的名义把人叫来了之后,然后把他们弄死了……”男人简单解释了两句,就焦急催促说,“楼下锁了,可楼顶没有锁,你们还有机会逃跑!快,快!你们既然有直升机,就赶快离开这里!”
聊了这么多,杨奕钦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说话这么流利。
男人看起来真的很着急,宁愿惹怒了那个神经病,也要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房间里有一个中年女人高声哭喊:“你们要是离开,能不能也带我儿子走,他才十周岁啊!他很轻的,不占地方,真的不占地方!”
“别担心了。”杨奕钦看向了他们,轻笑着安抚说,“那个神经病已经上来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走廊的尽头响起了电机的轰鸣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震得人心脏发麻。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好言劝他们离开的中年男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就要关上房间的门。可房间门没有门锁,只有杨奕钦这样的人才会敲门询问,那个恶魔神经病想冲就能冲进来。
封霖拿起强光手电筒,朝尽头照过去。
只见那里赫然站着一个手拿电锯、头戴钢盔的高大男人。
看清来人的刹那,杨奕钦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这么惧怕他
封霖的身高就已经很高了,一米九出头的高壮身材,让他在一众人里鹤立鸡群格外显眼,平常人看见他的体格,就会胆怯畏惧三分。可眼前的这个人比封霖更高,对方的身高目测有两米一以上,如山般的身躯健硕无比,纵使穿着厚实的外套,也能想象得到外套下面的肌肉有多夸张。
杨奕钦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货车司机。
就在他思考的间隙,对方手拿剧烈震动的电锯,从漆黑的走廊尽头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旁的男人早就吓傻了,连门都忘了关上。
屋里面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深深地畏惧这个人,以为自己活不过今晚。
杨奕钦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扫过对方的装备,轻飘飘地问了句:“你在演电影吗?”
这句带笑而轻蔑的话,即使在电机的轰鸣之下,仍然一字不差地落入了电锯男的耳中。对方的动作凝滞了片刻,便瞬间暴怒起来,朝他吼说:“给你半分钟!我只给你半分钟!再不跑我就直接割下你的脑袋!”
没有电流变声过的声音嘶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