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照例敲响了院门。
然而,这次良久无人应答。
正如封霖所说,无论是院子里还是房间里,都没有一点动静。
张伯有些疑惑:“难道逃到了别的地方?”
“张伯,先噤声。”杨奕钦眉头收敛,细细聆听周围的声音,“……我觉得不太对。”
张伯压低了声音:“里面有情况?”
“我猜是。”杨奕钦若有所思,“我似乎听到了一些指甲抓挠铁器的声音。”
猫小六也表现出了些许焦躁,站在原地不停打转,最后有些耐不住性子,从铁门下方的缝隙钻了进去。
张伯神情严肃:“我们也进去。”
这时,房顶的封霖说:“我从里面把铁门打开。”
杨奕钦嘱咐:“小心一点。”
封霖点头:“放心。”
说完,他顺着房顶一旁的铁梯子,三两步跳了下去,然后走到铁门前打开了门闸。
杨奕钦和张伯走了进去。
他们环顾了一圈院子,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异样,院子里平静得有些诡异。但此时的猫小六正趴在一口人工井边,不停用利爪抓挠封堵井口的铁皮,发出刺耳难听的噪音。
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竟然有两个人工井,另一口井附近的雪和水相融,在冬季的低温下冻结成了冰凌,显然是水井;眼前这一口周围的雪没有融化的迹象,应该不是用作水井。
杨奕钦沉声说:“里面有东西。”
张伯的眼神骤变:“可能是地窖或者防空洞,咱们村子几十年前曾经挖过一批地道、防空洞,后来要么就被填了,要么就当做地窖来用了。”
猫小六仍在挖挠铁盖,时不时扭头看向杨奕钦,想让他帮自己一把。
杨奕钦走过去,试着动了动铁盖:“从里面上锁了。”
“那就是防空洞无疑了。”张伯断言说,“咱们乡里没有给地窖反向上锁的习惯。”
杨奕钦蹲下身,用食指指节敲击井口的盖子,扬声对里面的人说:“你好,我们是邻村的人。”
张伯也高声喊了几句:“我是前村的张卫华!”
半晌过去,没有动静。
遇到丧尸藏在防空洞里,倒是很正常的行为。
但对方听到他们的话,却仍旧不冒头,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里面的人遇到了危险;二是里面的东西……就是危险本身。
封霖放下手中的巨斧,微微活动手腕,骨骼发出脆响:“我来弄开井盖。”
杨奕钦和张伯撤离了身子。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卫华,先别开!要小心!”
三人一猫同时扭头,朝声音来处看去。
张伯惊了一跳:“刘稳!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千万别打开防空洞。”刘稳脸色苍白,一瘸一拐走了过来,“里面有丧尸,村子里的丧尸就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
闻言,封霖收回了手。
张伯发现刘稳的脸色不佳,心底有些担忧,想过去扶住他。然而,他刚刚踏出去一步,就被对方叫停了。
“别过来!”刘稳苦笑,侧身露出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踝,“我……被丧尸咬了。”
张伯浑身一震:“在哪儿被咬的?!”
刘稳指了指他们身后井口:“就在洞里面,爬上来的时候被咬了……幸好林奶奶没事。”
他像是认了命,安排后事一般吩咐说:“卫华,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将林奶奶安排在在东边第三个邻家,你们记得去看她。我们村丧尸出现的来龙去脉,你们可以去问她。你们一会儿离远点,我打开井盖,下去找里面的罪魁祸首算账。”
张伯哑然:“刘稳……”
刘稳继续嘱咐后事:“事不宜迟,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下去了。我下去之后,你们记得将洞里的所有丧尸都处理干净……包括我。”
“刘叔。”杨奕钦忽然出声阻止了他,“先别那么悲观,您现在的情况不是没救。”
闻言,张伯大喜过望:“你们知道阻止丧尸化的办法?”
“我们有血清,但并不保证百分百有效。”
“有希望就好!你们带了吗?!”
“带了。”封霖颔首,“不用回家拿。”
他们一共有四支丧尸疫苗,其中两支放在家中妥善保存,两支放在直升机里以防万一。封霖三两步爬上了房顶,从直升机中找出一个铁盒子,然后从房顶跳了下来,将铁盒递给杨奕钦。
拖得时间越长,变异的风险就越大。
杨奕钦一刻不敢耽误,连解释都来不及,直接将血清注射到了刘稳的体内。封霖则找来一根绳子,将刘稳捆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