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洞只顾着和父母兄长互诉思念,没有充分顾及薛匪风的感受。
他稍稍坐起来,靠着薛匪风,撸起袖子,拳头一捏,展示自己胳膊上肉眼看不出来的肌肉,“见父母的时间太短了,我都忘了给她看我的肌肉,刚来李家村的时候,连蔡氏抓着我的胳膊我都挣脱不了。而昨天,我一个人从几米高的榕树上爬下来,还觉得很有力气。”
薛匪风捏了捏他的胳膊,沈清然倒吸一口冷气。
洞房后遗症还在。
“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刚来的时候,沈清然看着比现在胖,可是手脚无力,并不好过。”
沈清然坐在薛匪风大腿上,搭着他的肩膀,像一只缠人的小奶猫,“你想开一点,我会努力变胖的。我爸妈都很信任你。”
“好不好?”
薛匪风头回被哄,哪里还说得出“不”字。
“嗯。”
沈清然开心了,十分配合地吃饭喝汤,薛匪风给什么吃什么,来着不拒。
但只配合了一会儿,他钻进被窝里,“我不想吃了,我想再睡会儿。”
吃饱了就好,一直吃嘴巴很累的。
薛匪风把他挖出来,瓷白的调羹轻击碗沿,提醒他鸡蛋羹只吃了一半,“凉了不好吃。”
沈清然脑袋顶着被子:“我累了。”
除非饿到极点,挑食人设不崩。
薛匪风淡淡道:“朕刚才下旨,官员家属若有铺张浪费的行为,谏官可以弹劾。包括朕在内。”
“皇后吃不完,朕明天上朝就要带头做检查。”
沈清然小声道:“只剩半碗鸡蛋羹了,我相信你不会定这么严苛的规定。”
浪费等级自然有明确规定,半碗鸡蛋羹算不上什么,薛匪风夸一本正经地威胁:“你这一碗鸡蛋羹,用了十几只鲍鱼熬出的汁,还有其他的珍贵大补药材,半碗相当于别人一桌。”
沈清然大吃一惊,“你不能帮我吃吗?”
“我有自己的那份,帮不了你。”
沈清然挣扎:“今天别让人知道就好了。”
薛匪风指了指不显眼的起居舍人,“已经知道了。”
沈清然只好吃完一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