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付溪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胳膊,疼痛感是如此清晰,皮肤、肌肉连着骨头都在痛,仿佛被应长岭抽的那棍子就在上一秒。

“系……统?”付溪颤巍巍的再在脑海中呼喊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他真正要留在这个世界,以恶毒男配的身份生活?

刚入职穿越管理局的时候,给他们培训的老师说过,遇上这种灾祸,管理局暂时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是在小说世界线走向完结后,分析人员从中提取记录发现:

拒绝走剧情线跑路的员工不仅无法逃脱因果线的操控,还死的更惨更快;

选择走剧情线的员工却因为剧情线混乱,失去了方向和目标,错一步全盘皆输,一部分人会因为心理压力和精分导致的自我身份认知紊乱而自杀,而另一部分人哪怕智慧超群,心理抗压能力极强,最后也难逃因果线的绞杀。

毕竟他们这些“恶毒男配”,只能在凄惨中死去才能衬托主角们的美好。

付溪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从脚底直窜入脑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应冠星找人买了点水和食物,刚提着袋子回来就看到付溪惨白一张脸,精神恍惚犹如灵魂出窍。

付溪艰难抬头,望着应冠星,这张他“深爱”了五年英俊脸庞,此刻却如此模糊陌生。

应冠星的人生轨迹他很清楚,也记得系统给他说过的每一个应冠星和沈栎相爱相杀关键剧情点,但细节他不知道啊!

付溪是个职场新手,进入的小说世界等级低,权限低,可操作空间小,需要系统手把手教导,这也导致了他对系统任务的高度依赖。

没了系统,他相当于半个瞎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面对应冠星算得上温柔的关心,付溪只觉未知的剧情线在逼近,他却不知道做出何种决定。

因为,错了一步就是死。

“吃点东西。”应冠星递过去一瓶水和两个面包,付溪却没接,他的眼角余光看着自己面前虚悬于半空中的控制面板,上面还停留着一行:

【完成b级任务:与应冠星订购婚房,任务奖励:50点。】

完成任务获得的点数是穿越者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点数兑换寿命和高级道具、商品,但在遭遇世界剧情线紊乱后,这些都成了无用之物。

以前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了乌有。

但好歹与应冠星订购婚房这一点,还是给指出了一条短暂的出路。

付溪打起精神,目光再聚到应冠星脸上时。

要活下去,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而且一步都不能错。

正好应冠星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他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也许这个任务做起来并不难。

付溪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接过面包和水,迅速拾起了人设面具:“谢谢,正好有点饿了,冠星对我真好。”

应冠星怔住,付溪的笑容和他依旧对自己的粘腻,竟有让他有了种终于得到付溪正视,果然付溪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一种喜悦感。

刚才他喊了付溪两声,付溪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不单单是之前的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好似付溪完全将他阻绝在外,不允许贴近。那一瞬,他心里是烦躁的。

他竟然也有巴巴等着付溪给他关注的时候?虽然只有一丁点,但也足够让应冠星不爽。

他清楚记得他之前对付溪有多厌恶,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扭转了态度,这太诡异了。

“冠星,你也坐下来一起吃。”付溪朝长座椅旁边挪了些,让出更多空位。

应冠星正要依言坐下,突然目光凝滞停留在付溪的脸上。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之前他看付溪对他笑的时候,只只觉得谄媚、算计、造作,而此刻付溪的笑容看起来就像饴糖一般诱人,仿佛能闻到香甜的气息。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付溪疑问。

“没有……”应冠星挨着付溪坐下,警察局的休息椅并不宽敞,不然他不会贴付溪这么近,也就不会闻到付溪身上一股怡人如玫瑰般的香味。

应冠星从来都知道付溪生活得很精致,毕竟对比沈栎,付溪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华没才华,性格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最后只能靠把自己堆成一颗昂贵的圣诞树来获得优越感。

付溪越用昂贵的奢侈品和珠宝装扮自己,应冠星越是鄙夷,越觉得他是一个没灵魂的空花瓶。

但此刻,他发现付溪的脸好像也并不比沈栎逊色,沈栎五官清隽而高傲,是时尚界的宠儿,而付溪的五官稠丽,艳亮缱绻。

鼻尖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也变得令人有些遐想。

“冠星,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付溪将自己手中的面包递过去:“要跟我换吗?我这个看起来比较好吃。”

应冠星看着付溪拿着面包的手,纤长莹白如名匠雕琢而出,根根匀称,指尖圆润缀着淡红,漂亮得像展览柜里呈放的艺术品。

“要吃吗?”付溪再朝他递近了几分。

应冠星猛地站了起来,撇开付溪递过去的面包:“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付溪看应冠星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难以出口的话在犹豫不决,应冠星却在触及他的视线不耐烦地转开了头,看向远处。

过了小片刻,应冠星才回过头来,像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定迎上付溪的目光,疏冷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接受,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为了避免更多的错误,还是早点说的好,免得你误会。”

付溪心头一沉,不好的预感升起。

“之前我答应和你结婚,是为了完成叔叔的遗愿,现在他没事了,所以你我之间的婚约作废。”应冠星说完,似有卸了几百斤包袱般如释重负。

“啪嗒”塑料水瓶和面包都掉在地上,付溪弯腰去捡:“是吗?”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陈述又像在呢喃。

应冠星看他弯腰去捡面包和水瓶弓起的背部,昂贵的布料紧紧贴附出完美的弧度,收束进细而韧的腰间。

应冠星像是被刺痛了般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上的节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