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应冠星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沈栎说的很明白,他甚至在极力撇清和自己、付溪的关系。

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样也挺好,他为了得到应氏选择了付溪,沈栎为了演艺事业放弃了他,仿佛是命运的捉弄,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了,又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残酷。

“既然你说你真心祝福我和冠星,还特地为我们准备了礼物,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我想换一个礼物。”付溪说。

沈栎此刻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机不可失,正是完成任务的最佳时刻。

“什么请求。”

“我想和你做邻居,买你隔壁的c-4。”

沈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应冠星一肚子不爽瞬间被点燃,扯着付溪的胳膊怒吼:“你有病啊,你怎么还想着买那套房子?”

“他自己说的要让我们体会到他的真心,刚说的话难道就吞回去?”

“你他妈……”

“冠星!”应训庭一声训斥打断了应冠星的粗话。应冠星烦躁的踹了下沙发,踱了几步找了个椅子坐下,背对着众人,似是不打算再理这破事。

“你为什么要买c-4?”沈栎问。

“因为喜欢,既然你说你和冠星没有瓜葛了,你是大明星很忙,冠星马上就要成为应氏的董事长,也很忙。你们一年到头可能见不到半面,我们不会影响到你。”

沈栎却突然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和冠星搬走了,谁来照顾庭哥?”

付溪还在思索之际,应训庭适时的接过了话头:“小栎,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的身体在一天天恢复,我能照顾好自己。”

“是吗?”沈栎的语气一下子柔和下去。

付溪见沈栎这态度,知道事情有转机了。

沈家还没破产前,“应沈”两家世代交好,来往频繁。

原著中有提起,沈栎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带到应家做客。

沈栎从小聪颖好学,别家小孩还在玩泥巴的年纪,沈栎已经拿了一柜子的奖杯奖状。出于对知识的渴望和喜爱,恰好又遇到了成绩优异,学识渊博的应训庭,小小的沈栎一下子就折服了,在他眼中应训庭犹如无所不知的神仙,崇拜至极。

应训庭也把沈栎当弟弟对待,悉心教导。

后来沈家破产,沈栎遭债主逼迫,应训庭念及旧情,出面帮沈栎渡过一劫,并动用关系将他送到国外避难,还提供了一笔资金供他读书,给他母亲治病。

应训庭对沈栎而言犹如再造父母,谁的面子他都可以不卖,唯独应训庭的不能不卖。

“前段时间听说你出了事,我很想去看看你,但是当时医院被应长岭封锁了,我进不去。等你出院了又谢绝见客。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只能托人打听你的情况,好在今天见到了你无恙,也就安心了。”沈栎说着半蹲在应训庭的轮椅旁,轻轻的握着应训庭的手,眼中含着泪,尽是心疼。

“不用担心,我很好。”应训庭说着咳嗽了两声,不着痕迹的抽了手,以拳抵唇。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大病初愈,一些小毛病是正常的。医生说不能劳累,所以我就把公司交给了冠星。”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康复吗?”在沈栎心中,应训庭强大如天神,如今却坐在轮椅上,犹如神坠入了凡尘,心痛之余又有无限怜意。

“不太清楚,不过医生说努力做康复训练,总有一天就能站起来。”

沈栎见他说得轻松平淡,又恍然想起小时候,他每次遇到解不开的难题,去找应训庭,那些困扰得他头疼的数字,在应训庭手中却像乖乖听指挥的小兵,任凭他调遣,任何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后来,每次遇到麻烦,学习上、生活上、情感上……他都忍不住想,要是庭哥,他会怎么做?

久而久之,这个想法就像一道程序植入到他的大脑里,每次大脑运转时的祈使句:庭哥也会遇到这种事吗?要是庭哥会怎么做呢?庭哥……

“一定会成功的。”沈栎坚信。

“谢谢。”应训庭的下句话却让沉浸在过往的沈栎兜头浇了盆冷水:“我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你,如果给你带来了困扰,拒绝也没什么。”

“什么事?”沈栎隐约有了不好的想法。

“小溪很喜欢c-4那套房子,但是他和冠星的存在多少会给你带来困扰。我想从你手中买下c-5,价格你来定。如果你要购买新房,不论是在n市还是全国任何地方,都由我来支付。”

沈栎双手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嘴角微微颤动,哪怕作为一个获奖无数的优秀演员,他有着绝佳的表情管理能力,却也抑制不住酸涩的语气:“庭哥对付溪真是太好了,好得让人嫉妒……”

“因为我欠小溪太多了,总是想弥补他。”应训庭如是说。

“弥补?”沈栎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似如嘲讽。你对付溪的情感可不是弥补。

那年,应冠星生日,他拍完戏已经接近零点,匆匆赶到应家老宅,因为想抄近路从后院翻进去,落地的时候抬头一望,正巧看到应训庭在书房里批阅文件。

从出国到至今回来,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一时间忘了什么生日,忘了滚满身的雪,忘了手中摔破包装袋的礼物,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遥望。不过是二楼的距离,应训庭的位置却像住在月亮上的广寒宫。

而付溪就像那只受尽万千宠爱的兔子,蹦蹦跳跳的来到应训庭身边。

从来只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应训庭立刻丢下了钢笔,摘下金丝框眼镜,温柔的与付溪交谈。

沈栎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训庭和付溪那个草包有什么好谈的,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回的不停歇。

雪夜暗幕之下,散发着柔光的室内越来越温暖,躲柏树下的他被大学覆盖越来越冷。

后来付溪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训庭小心翼翼的为他盖上毛毯。

然后他看见,应训庭半跪在沙发旁边,手指轻柔的抚弄付溪的脸颊,怕将人惊扰,又想多贪婪的触碰些。

沈栎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应训庭,在他心中苦行僧般修行的神佛,却跪倒在付溪这种俗物脚下,甚至做出偷亲这种事。

那一刻他真的要疯了,妒忌和恨意像火一样焚烧着理智,他攥紧手中的礼物下一秒就要砸向落地窗,应冠星的电话打来了。

沈栎已经不记得自己跟应冠星说了什么,恍然惊醒之时,看见应冠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踩着被雪水浸湿的拖鞋,冲过来将他拥入怀中。

望着眼前这张与应训庭六七分相似的脸,沈栎脑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