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肃衣侯家竟然就在临州,此刻一听李夫子这么说,她才回过味来,肃衣侯家那位小姐,据说常年生病,却长得极为好看来着?
不行!绝对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姜妙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只要一想到沈之言会去给她当老师,她心中就有些不快。
“小丫头,之言都还没拒绝,你来插什么话!”
姜妙张了张嘴,硬着头皮,“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说不行就不行!”
李夫子一口茶呛在喉中,谢舟忙上前给他顺气。
“之言!”
沈之言看着瞪着自己的姜妙,莫名心情好了些。
“学生愿意。”
他答应了。
姜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不过直到离开书院也没理他。
回了沈家,进了院子,姜妙径直进了屋关上了门。
沈之言目光深沉的看了她的房门片刻,便提步走开。
姜妙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生闷气,耳朵却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心想若沈之言待会儿上门,她需得摆出个态度,让他知道她很生气,且不论他怎么说,她也不能轻易原谅他!
可她竖着耳朵等了半天,外边依旧静悄悄的,沈之言竟是没来找她。
姜妙气得翻了个身,“睡觉..睡了就不气了。”
这一催眠,她还真给自己催眠睡着了。
于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看见了她那穿着兰花绣裙的母亲。
“母妃?”
姜妙有些诧异,母亲不是已经去世多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梦中。
女子坐在一棵桃花树下,倚在石桌旁,十分淡雅的煮着茶,她抬起与姜妙五分相似的脸,冲她浅笑。
“妙妙,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女子的声音飘渺,姜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她心中泛起些难以言说的委屈,便朝着那棵花树下走去,蹲下身来,趴在了女子的膝头。
“母妃,女儿是在生一个人的气。”
女子抚摸着姜妙的发丝,笑道:“为何生气?”
“他要去给别人做老师,我不想让他去。”
“为何不想?”
“那个姑娘长得很好看,我怕他...”
“你怕什么呢?”
她母亲突然一顿,叹道:“妙妙,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姜妙一愣,“母妃,我不知道。”
一阵微风刮过,姜妙豁然抬头,却见她母妃的身影越来越透明,临消散时,纤长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心口。
“妙妙,不如问问自己的心。”
狂风大作,母妃的身影破碎成万千白色的蝴蝶,随着飘散纷飞的花瓣打着旋地飞舞,桃花树下,姜妙青丝飘散,指尖向前,却只抓到一把寂寞的风。
她惊地一把坐起,捂着心口,心跳的厉害。
“母妃...”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明白母妃说的,问问自己的心是什么意思。
她出了一身的汗,缓了片刻,便起身想打开窗户。
她懒懒地走到窗边,刚一伸手将窗户打开,长风便呼啦一声灌入屋内,迷得她睁不开眼,随长风跌入屋内的,还有一个衣袂翻飞的青年。
“你———”
姜妙来不及惊讶,青年的身子已经朝她跌了下来,他眉头一蹙,于空中揽住她的腰换了个位置,天旋地转之后,姜妙稳稳地跌在他身上。
今夜月明,月色入户,照得屋内朦胧而又空明,也照得人心晃悠悠的荡。
少女的眼睛是天上星宿般的明亮,她红唇落在他的唇角上,青丝铺满了他整个胸膛。
青年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发烫,唇角处的温度,让他心尖几乎要颤起来。
他眸色深邃,看着姜妙的眼神像是一片汪洋。
“沈之言!”
姜妙咬牙,怎么会是他?好好的门不走,学什么浪荡子走窗户?害得她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