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
姜妙一愣,躲开他的视线低下头,知他指的是杭文柏,她心中略微划过一丝苦涩。
“本宫是晋朝的公主,嫁给谁又不是嫁?”
良久,车内表情阴郁的青年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如从齿缝中咬出来的一般:
“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眼尾有些发红,又一字一句道:“好一个,嫁给谁不是嫁。”
声音寒冷彻骨,而用在她手腕上的力也越来越紧,姜妙一皱眉,心慌得厉害。
她匆匆去扒他的手,低声呵斥:“沈太傅!”
随着这一声低斥,姜妙手腕上的力随即一松,她一时有些愕然,再要看他时,马车帘子已经落了下来。
帘子隔开姜妙的视线,也遮住了车内那人的神色。
“公主?”
红叶愕然,公主和沈太傅这是....
“无事。”姜妙目光落在手腕处,眼睛酸得厉害。
“回府吧,本宫乏了。”
公主府的马车缓缓离去,沈之言在车厢内闭了闭眼。
“世子?”
铜钱战战兢兢,良久,才听见他家世子道:“入宫。”
微风拂过太液池,池中初生的荷叶缓缓随风摇曳着,月白色衣角掠过廊桥,带起一阵舒畅的荷风。。
沈之言见等在殿门前的姜朔,步子微微一顿。
姜朔脸上的喜色也是一顿,他正犹豫着该不该主动与太傅问好,毕竟在他看来,今日的太傅表情格外的冷。
良久,他还是规规矩矩地问了一声好,行礼时又偷偷瞥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太傅。
太傅大人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姜朔忙低下头,心想果然,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又强大了。
“太傅,这是我昨日抄写的策论。”
小皇子忐忑的捧上自己册子,沈之言翻看了两眼,道:“字迹不工,重抄五遍。”
姜朔:....
初初尝到学业苦涩的小皇子好不容易挨到黄昏,见沈之言收了册子起身出了书房,姜朔才赶忙拉住铜钱问:
“铜钱,今日何人惹太傅生气了?你与本王说说,本王定为太傅出气!”
铜钱看着沈之言远去的背影,他冷汗岑岑,连连摆手,逃一般跑了。
“小的也不知,小殿下还是问别人吧!”
看着铜钱避讳莫深的样子,姜朔握紧了小拳头。
到底是哪个胆大的惹太傅生气,害得他今日又多抄了五篇策论,让他知道,一定得教训教训那人不可!
铜钱跟上沈之言,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沈之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怎么?”
“没...没..”
铜钱哪儿敢说话,两人出了宫门,马车行经杭府门前,铜钱看了看杭府的牌匾,又看了看自家马车的帘子。
他忽然觉得,杭公子对上自家世子,好像略微有些可怜。
第三十一章 姜妙一连在府中闷……
姜妙一连在府中闷了几日, 这几日眼看便到了她姑母,晋朝隆寿长公主的生辰,一大早, 姜妙便在红叶的再三催促之下起了床。
“公主,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您可别误了时辰。”
她只得任由红叶给自己打扮完,然后带着困意上了马车。
远远的听见一阵喧闹,姜妙才打起精神准备下车, 谁知刚掀开帘子便瞧见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背影。
姜妙身子一顿,突然又坐了回去。
“公主,您怎么了?”
红叶有些诧异,好端端的公主为什么又不下车了?
姜妙掀起帘子, 朝她做了个手势, 红叶赶忙附耳过去,便听姜妙道:
“你且去打听打听, 今日姑母生辰, 为何来了这么多的外臣?”
半晌, 红叶回来道:“公主,原来是长公主嫌往年的生辰宴无趣,今年便打算在生辰宴上办场诗会, 是以往各家都递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