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忍住锥心的痛,她迅速转身离去。
握紧拳头,她告诉自己,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端正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狠戾,她暗暗发誓,“姬千年,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敢和我抢男人,我非要让你后悔不可!”
然而,趴在屋顶上的男人也对这种情况大皱其眉。
他没想到黑樱雪和那女人之间的进展会如此快速,还让小姐愤然而去。他很想帮忙小姐争取到她的幸福,可,他自己的幸福又该怎么办呢?
“戏演完了,观众也走了,你赶快从我身上下来。”清越女声懒洋洋的。
“你抱起来很舒服呢。”邪魅阴柔的男声。
“小心我一脚踢你下去,你就知道什么叫痛的滋味了。”
“我们可以接着把没做完的做完,这是个好机会。”
“……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的媚术对我不管用,大白天的我没兴趣做这种事。我警告你,别压在我身上,重死了。”
“你不想知道你要求我的事办得怎样了?”
“……下去。”
再不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
房内的两人衣衫整齐,不见凌乱,妖艳的男人压在绝美的女人身上,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脸上绽放邪美的笑。
“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他突然道。
“谢谢。”她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他说吗。
“有一百个人的话,便会有一百种喜欢的形式,虽然有不少的人想把各式各样的喜欢归纳为一个模式,但人的心是最不可捉摸的,并没有一定的准则,是不是?而我在这些形式当中,是属于特别偏歪的类型。”妖艳的男人这样说着,眼神无一不在诱惑着眼前的女子,还引以为荣地蹭着她,让女子啼笑皆非。
“这不值得骄傲吧?”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道。
“也对。”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人的执念太深,通常会做些失去理智的蠢事,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我相信你。”
“为什么你的乱摊子要由我来收拾?”
“你是我喜欢的玩具啊。”
“……”
暗黑的眼盯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心里想着,真想把他沉入海底,让他永不见天日。
是与非
书房在卧室的正对面,镜花堂有史以来最令人胆寒也最令人敬仰的黑堂主正坐在他的专用座椅中,单手支腮,魅惑的眼狭长微挑,瞳中跳跃着一点蓝光,目光斜下,欣赏自己完美无暇仿如玉雕的漂亮手指,摊开、合拢,再摊开、合拢,无聊地重复了好几遍……神色妖邪,似在思考又似在等待。
“主上。”
淡影悄无声息的掩藏在浓黑的夜中,呼吸细微均匀,不急不躁,不仔细听,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东西呢?”
卷宗快速出现在案几上。
手掌的运动告一段落,修长食指伸出,轻勾细绳,卷宗缓缓铺开,其中的内容在烛火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脸色不变,眼神却越来越阴狠。
“老家伙,果真隐瞒了最重要的消息。”
如他所想,姬千年和司寇的关系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却没料到,她居然是那个小野种的妻主。瞳孔缩紧,司寇啊司寇,你真是阴魂不散,死了也不让我安宁,还留下个祸害——他们,当他黑樱雪是傻子吗,以为可以就此瞒天过海,在他耳目所不及的地方幸福一世?休想!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只要他的恨意不消散的一天,决不容许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无所知的得到幸福!
我的恨,我的怨,一样不少的加诸在你身上,也让你尝尝被最重要的人遗弃的痛!
卷宗丢进火中,就像黑樱雪的怒火,熊熊燃起。
黑樱雪用了什么手段她不知道,但银月国和亲的皇子的的确确已被他派人接回,正赶往镜花堂的路上——这是黑樱雪说的,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反正到时候见到人就行了,这样一来她也放心不少,接下来就是提防君小姐送她的“回礼”,毕竟做了“坏”事不接受惩罚连老天爷都要嘘个几声,希望君小姐的报复不要像她的发型样呆板无趣。她虽不喜欢有人在背后算计她,却更不喜欢一眼就看透的老套。
不要说她恶趣味,每天和某个心机深沉,动不动拿她开刀时不时丢点麻烦给她的男人朝夕相处,圣人也会堕落成魔鬼……近墨者黑嘛,别说她本身的恶劣,在他的激发下以惊人的速度成倍增长。即便如此,还是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强精神跟他斗智才不至于沦陷到让他取笑。最近,他似乎玩上了瘾,整天把喜欢二字挂在嘴边,一落下风就不厌其烦的把玩具论抬出来压制她,还加上最喜欢,她其实很想撂出狠话:管你喜欢不喜欢,离我远点,否则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可惜,在他以眼“吃”人的战术下往往胎死腹中,以失败告终。
郁闷啊——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连唉三声,姬千年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托着杯刚沏好的茶,眼光以中央为圆心轴,扫射房间内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哪里有细小的缝隙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也没有其它意思,就是因为无事可干,黑樱雪从昨天开始就变得阴阳怪气,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两银子,摆副臭脸给她看不说,还话中藏刀,字字尖锐。
懒得多想为什么,他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说谁也逼不了他,他那个人,表面骄傲任性,唯我独尊,实际上却寂寞的需要人陪伴。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姬千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既然闲得发慌,就找些事做吧,也不辜负门口那些辛苦站岗的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