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不是自杀,不得而知。
而这一切一切急转直下的剧情,直到昨晚,母亲才刚刚知晓。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从金屋银屋里娇养的花,变成了沙漠里干涸渴水的糙。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整个屋子是沉沉的黑。外面逐渐热闹的清晨与我们无关,我和母亲在无边的黑暗里肩并肩坐着,为彼此取暖。
其间我有一搭无一搭问出一个问题,她恍着神气若游丝的回答。
父亲的借钱的高利贷公司,老板是个华裔,手下的势力一直蔓延到中国大陆。我和母亲早已被他们盯上,不还钱,下场不堪设想。
房子车子抵押给银行,家具卖掉;母亲清算了银行的存款,又把国内公司的资产转进账户里。
她打过电话给安宸的父亲,对方愿意收拾公司的烂摊,对高利贷的事情却不愿cha手。
墙倒众人推。即便是故交,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
一直这么理头绪到了晚上,母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趁着公司这会儿没人,要去处理点事情。
我陪你去。我擦擦脸上的泪水,也披了衣服要跟在她后头。她却摆摆手叫我留下:
你小姨那边也在帮我们筹钱,一会儿可能来电话,你好好守着。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别怕,妈妈不会做傻事。
一句话说出来,我们心中都是恶寒。默默的点头,我垂着双手看她穿衣穿鞋。
母亲一向干练自信的背影,一个下午,竟然苍老了许多。领子还翻在里头,她就急急忙忙开门出去。
一个人瘫在沙发里,我又安静的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时,才发现一天里收了十条短信,十几个拨入电话,竟完全无知无觉。
沁:莞尔,一大早跑哪去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