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过一阵子买也不会飞掉,再说那钱一半都是我父母垫的,我拿来救救急,怎么了?
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我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你是个如此自私自利的小人!
话说得越来越伤人,许多陈年旧事都被接二连三搬上了台面。
林沁的情绪显然已快失控,却还是极力把声音压小了再压小。姜莞尔听不到电话另一头,那个叫做杜凌峰的男人的说辞,但从林沁的回答中,她已然可以将争端的主题猜出八九。
一个消失了六年的所谓朋友,突然再次出现,打着友情的名号,要拿走他们准备用来结婚买房的钱。
然后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林沁好像是哭了,肩膀开始微微的抽动,电话那边应当是在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吧,只听到她抽着鼻涕说:
那你还说的那么难听
姜莞尔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一直退到了房门旁边。
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突然出现在林沁面前,打扰了她的生活。
她不是就要获得幸福了吗?你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痛苦,把她的五彩斑斓变成黑灰?
多么自私啊。
于是默默收拾了东西,穿衣蹬鞋,对着林沁套着围裙讲电话的背影默默道一句抱歉。
不声不响的带门出去,待到下了楼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社区是完全的陌生。索性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人流稀稀疏疏的朝一个方向涌动,莞尔就缓步跟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找着了车站牌子。
掏出钱包来翻找着零钱,却一眼就撇到那叠乍眼的红色大钞。厚厚实实挤在她瘦小的钱包里头,像是套了件小码的衣服。
当初收拾起来的时候,她粗略数过:统共是两千块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