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扯著她就要走人。
「你要走便走,拖著我做啥?」没看到她正在跟画浦主人聊天嘛?
常孤雪丢下一枚银子对画贩道:
「那幅画拿过来。」
「啊!是是!」小贩欣喜若狂,几乎没为今天(其实是十来天)做成的第一笔生意流下感动的泪水。快速的卷好画轴双手奉上,并唠叨的说著吉祥话:「祝大爷财源广进通四海,生意兴隆威八方,年年如意」
「你干嘛祝福一个土匪生意兴隆啊?是不是你家还没被抢过,所以很感到遗憾?」梅再度感到人类的难以理解。
「呃什么--」小贩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够了。」
「不然你把地址念给他听好了,等日後你有钱了,他一定会去抢。」基於广结善缘的原则,悔乐意当个中间人;难得有人想被抢,把他介绍给土匪也不错。 小贩呵呵乾笑。
「姑娘你真是爱说笑,哈哈,哈哈,哈」可怜哦,好好一个姑娘家,竟是个疑呆。
「你为何学小狗哈哈叫?」好奇怪哦。
小贩当下笑成一枚苦瓜,觉得现下的客人真难侍候。
常孤雪拒绝再被忽视,伸手将她脸孔扳过来正对他。
「跟我走。」同时将画塞入她手中。
「嘿!我可不是你的小斯,做哈塞画给我?」
「这是买给你的画!」他粗鲁地低吼,不明白自己干嘛替她买下这幅画,只因为她似乎很中意的样子。
「可是我又不喜欢!」更奇怪了,买一幅她不中意的画给她,做什么呀? 「那你干嘛看那么久?!」怒火再度哔哔剥剥的往上冒。
「看别人怎么把梅花画得那么丑也不行呀?」怪了。
「不行!」他失去理智的大吼。
吼声如雷,惊得行人四处走避,原本还算喧闹的一角霎时溜得没其他人烟,连卖画的小贩都死命拖著他那一排挂轴与桌子逃命去也。
「你很崇拜雷公吗?」梅抬起没被抓住的左手拉了拉耳朵。
「什么雷公不雷公的?!」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正在生气?气得足以将她碎尸万段刀「因为你的叫声像打雷一样响呀,不会是死後想当雷公吧?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阿鼻地狱已为你留了个名额,想当雷公的指望,就留待下辈子吧哎哎!别拉著我跑,我现在使用的可是两条没啥作用的腿哪!」
这男人不只跑,还飞纵呢,颠得她都要晕了,一时没法集中心神施法术,也只好由著他拉拽了。
不一会,他们来到县城外;天空不知何时飘落雪花与细雨,常孤雪看到不远处有一间用茅草与黄泥砖砌成的小屋,立即往那边走过去,不由分说大脚便踹开那片木板门!
「你没敲门。」梅提醒他的失礼。
「滚出去!」常孤雪充耳不闻,对屋内那三个抱在一起发抖的人喝道。
「你你们我们只是穷人」男主人发抖的开口。
「还不滚!」一把匕首狠狠插在桌面上。「别让我说第三次!」
「哇」三个可怜人吓得连忙爬出去,小命要紧,挨冻也没关系。
梅撇了撇唇角,瞄著他。
「你想说教吗?」他狞笑,企图在她眼中找寻恐惧与畏怯。
「不,我想对外头那三个人说教。」即想即行,她一掌拍开他的箝制,不理会他震惊的呆样,迳自走到门口,对蹲在墙边取暖的三人道:
「喂!我说你们,干嘛怕他讲第三次呀?反正讲几次还不都一样,他都是要赶你们出去。你们就让他多讲几次,不要理他就好了,跑那么快做什么?就是你们这些人太懦弱,才会纵容土匪横行。别给我找麻烦好不好?你们怕其他坏人没关系,就是别怕这一个,不然他坏人当上瘾之後,我怎么叫他戒啊,真是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虽不明白瘦弱的她是如何轻易拍开他掌握的,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再抓住她。他痛恨极了那种无助的感觉。
「什么胡说!我是在奉劝他们最好别让我的工作更难推展。要知道,我虽然秉性温和,但也是有脾气的。」她伸手一摸,便从他襟口掏出几两碎银,塞到那些抖瑟可怜人的手中。
「你在做什么?!」他咬牙,几乎咬碎一口牙。
不理他。她对那些目瞪口呆的人道:
「偌,这些拿去修补门板与你们被吓坏的胆。今天这件坏事就当他没做过。」 「不不必了」屋主害怕得不敢收,但发亮的眼光已遥望到这一笔小财富可以让他们买食物吃
梅耸耸肩。
「不想要吗?那就算了。喂,人家不要你的银子啦,去拿回来吧。」
「你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哇?你看不出来他们说不必了只是在假装客气吗?真够了你!」常孤雪忍无可忍的再度发出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