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轻掬你心 席绢 2789 字 5天前

原来呵……

他与广竟是有这样的血缘之亲,却又缔结下永不终止的宿仇,追着一代又一代。在古代斗争的终结点在假传圣旨处死对手。而到了民主时代,除非两人皆混迹黑道,否则斗争的方式,将只剩在事业上争锋,挫败对方心志傲气,即使有一方因而身败名裂了,仍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卷土重来后,又是另外一回合的战事。

命运从来就没有理由,轮回迳自摆弄,相识的人终会以不同面貌相逢,再起一场风云。

但云晰是个例外。

他们强行介入她的生命中,将天女扯落世俗凡尘,决定了一世又一世她脱也说不开的纠缠。

记忆迫切地搜寻着她的身影,期待一眼便望见她、知道是她的惊喜,那个叫芸娘的女子——一千四百多年以前的云晰是一个病弱而绝少欢颜的苍白女子,非常细致美丽,但易碎。

她苍白得甚至连唇也偏向白色,而不是应有的嫣红。黑发、黑眉、黑眸,余外全是雪白。

一千四百多年前的杨勇乍见芸娘之初,颇是惊艳,但更心折于她的慈心与灵能,加上她浑身散发圣洁之光,并不涌现男女情爱之意,以知己好友待之,总爱找着芸娘谈古今、论世情。他虽爱女色,但那些女色从无法令他心神宁静愉悦。肉体之外的渴求,是灵性层面的提升,芸娘像是大地灵气所凝聚耐成,教他倾慕且不起凡心。

也许……不是没起凡心,而是太过自惭形秽而不敢多想。那时他有元妃、有云姬、有一大群侍妾,早已失了那资格。虽然后来母后基于保有江山的私心,硬是做主了他们的婚事,但也只能有名无实,因为天女是神圣不可侵的。

那时,他从未有沾染之心,但相当欣喜于可以以夫妻之名,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在滴下自己血液烙下封印的那一刻,他在想些什么呢?……啊,是了,那时他在心底低语——若来世,我们可以相逢,能做夫妻,就让我叫最虔诚的身心来等待你来到我生命中吧!没有元妃、没有侍妾,或其他女人,孑然一身的我,将给你对等的纯净,绝不辱没你……这是他的誓语,化为愿力,所以今生名唤杨迟,所以他常会感到莫名的空虚,所以的所以,就是为了——等待她到来。

“嗨!”

一双明亮的大眼是他张眸后第一道美景,脑海还来自洄往里回神,眼前这双明眸生动灵活,叠合于千年前相同的美丽却忧郁的那双眼,在隔世的夹层间恍惚,捉不准何是过往、何是现今……他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抱祝他不需要飘忽,他只要踏实的存在。而他的等待已太过长久。

像是只做了一个梦,却跋涉了千年……

“杨迟?”云晰小声地唤着。

“小晰?”啊!是她,真实的她,属于他的她!他心满意足地搂紧她,确定自己回到了现今。

“你睡昏头了吗?”云晰眨着精神百倍的大眼,建议道:“床给你睡好了,我看你比较需要。”她大方地让出病床。

杨迟一愣,终于想起——云、晰、是、病、人!

“谁让你下床的,快躺回去!”

“哎呀!医生都叫爸去办理出院了,我才不要躺回去呢。要不是看你睡得很沉,我们早就可以离开医院了。”云晰连忙叫着。

“你没事了?”他狐疑地问。

“我早上六点就醒来了,现在是下午两点,医生确定我没脑震荡,没有大碍,除了定时回来换药,什么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问题是门外杵了好多记者,不知道为了什么。”云晰看了报纸,还是不知所以然。

什么汪宇英雄救美啦、什么黑道窝里反互殴啦……怎么都跟她亲身经历的不一样?会不会记者写的是另一位也叫云晰的人,却误植成她?

一定是!因为台湾的记者一向不求甚解惯了,不足为奇。她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好无辜。

“外面好多记者,爸爸说要想办法,但他一直没进来,我想一时半刻是别想出去了,好倒霉。”

杨迟完全回复精明干练的本色。既然外面的事还无法解决,而小晰看来又健康得活蹦乱跳,那么想必他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好好“聊一聊”了。

他好温雅地笑问:“你饿吗?”

“不饿,刚吃过饭。”

“你累吗?”

“拜托!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想不想聊一些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