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耶耶耶!我们可以抓,你们不可以。”总有这种无聊人物在一边当跳梁小丑。哼!

不理他。

“我妈妈说明天还要帮我请假,又不必去上学了。”那家伙把自己抓得像病入膏肓般严重,原来只是为了不去上学。真是……太……太让人嫉妒了!人家也要。

“妈,我们明天要不要去上学呀?”其中一个用很虚弱的声音遥问家门口那边的妈妈。期望妈妈看在我们“病重”的分上,好歹让我们放一天假嘛!她替我们又抹药、又灌青草茶的,弄得我们好像很严重,那就好人做到底,让人家放假好不好?

“放什么假?不想读书就帮忙下田,要不要?”那头吼回来的是老爸。

哇——不要啦!

再逃,逃得更远一点。

我们躲在公厅里喘大气,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好们是病得最严重的人耶,居然不让我们放假。”有谁家像我们家一样抹那么多药在身上的啊?

“早上妈妈还说我有一点发烧。”有人觉得自己好虚弱。

“别装了啦,爸妈又不会相信。”另一个人唾弃她。

旁边别家的花猫小朋友更是得意洋洋:

“对咩,我爸爸好骗多了,我可以一个礼拜不必上课哦。”边说边用力抓水泡,恶……真恶心。

我们退避三舍。

“那个水痘不是一星期就差不多要好了吗?你怎么病半个月了都还没好?”有人突然发现这家伙的水痘一直没有好,那些第一期发病的人都好了说。我们这些第二期的人都没再冒新痘子了,看来也是快好了的样子。

“哈哈!我就一直抓一直抓,这些水痘就不会好啊,厉害吧!”多么自得,一副欢迎大家起而效尤的样子。呆子,哪有人因为水痘不会好而那么开心的。他八成不知道这个流行快结束了,到时看他怎么办?

“来呀来呀,我教你们抓。”

没人理他,我们开始觉得安慰,因为再过不久,角色即将转换,被笑的人不会再是我家这几个被大人小题大作的小孩,肯定是眼前这个死抓著水痘不放的家伙。

“你尽量用力抓下去给我们羡慕没关系,真的。”我家最邪恶的那一个用天使般的"奇"书"网-q'i's'u'u''c'o'"微笑鼓励著。

第十九篇:去给太阳晒就好

每个小孩都曾被殷殷告诫过——不可以玩火,不可以碰电器用品,

不可以碰所有大人觉得对小孩子而言很危险的东西。

那么,那个“可以碰”的分界点在哪里呢?

老爸,记得不?

咱家的“可以”起始于您们大人终于不耐烦之后。

【没听到,没听到,一切都是耳边风!】

我们家的小孩都是在白天洗头,因为白天气温较高,不易令小孩著凉;也因为家里人口实在众多,如果一屋子人全挤在晚上盥洗,差不多得洗到半夜去了。所以闲著没事的小孩,常常会在大中午被抓去洗头。

以前三四天洗一次的,但后来头虱大军以光速横行在全国的小朋友头上之后,政府四处宣导洗头的重要,卫生所的人三天两头造访学校与农村,发放头虱粉。然后,我们可怜的头皮顿时成为战场。平常被那些恶心的小虱子咬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每天每天地洗头,被那些臭兮兮的药粉毒杀。

每个小朋友都讨厌洗头的,因为人人都有过被泡沫攻击眼睛的恐怖经验。因此没见过有谁在洗头时还能洗得笑呵呵的。我们三合院里面有一些堂哥到了可以自己洗头的年龄之后,常常都用“川烫”的方式洗头,并四处传授自己的良方妙法,造福其他小孩。

“川烫”法之外,又有人加以创造出“淋浇”法,这两种的差别是——

一个把整颗头浸入浴缸里;一个则打开水龙头冲一下。两者皆快速好用,大家都起而效尤。

而那,也正是头虱一直没法有效扑灭的重大原因。

当大家都赶流行使用那种洗头妙法时,我们家小孩依然被管制寞,没有洗发自主权。

只好一边羡慕别人,一边哀怨地让大人抓去洗头。

这天,周末,当红的刑事剧“天眼”又以恐怖的喘息音效折磨每一颗紧张兮兮的脑袋。我们几个小孩被妈妈逮个正著,她一旦有空,就是我们头皮受难的时候了。

“来洗头!”妈妈第一个点名离她最近的老二。

不要啦!正在演到坏人要做案耶!老二嘴上应好,屁股就是不动。

早被一票小鬼训练出神臂奇功的妈妈,也不啰嗦,拿好毛巾、洗发粉、头虱粉,就这么伸手一捞,看也不必看,一只小胳臂就这么给捞住,拽著往浴间走去。

啊啊啊啊……不要啦!一条乾毛巾折成条状蒙住眼,整个人趴在妈妈的腿膝上,然后——行刑!冲冲、洗洗、搓搓、抓抓——此动作重复三次,以将头虱炸得无处可逃为最高目标,给它死!

几乎像是过了一辈子,老二终于听到天籁一般的赦免声。妈妈道:

“去叫老三来。”

“喔!”老二拔腿就溜,生怕妈妈觉得时间太多,认为应该多洗一次才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