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范达竹篮打水一场空,显然没有耐心跟秦慕白讨价还价。他抬起右脚,用皮鞋的后跟碾上孟雪回的手背,表情狰狞道,“我不介意拉一个陪葬的。”
孟雪回被他踩得闷哼一声,痛得直抽气。夜半的江风冰凉刺骨,白浪在货轮周围翻涌拍打,喧嚣起来叫人头皮发麻。
“别跟我比狠。”白范达咬牙切齿,又是一个浪头拍上了船身,孟雪回手上一吃疼,差点滑下去。
秦慕白心急如焚,把成演放到了地上,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现在你给我把人拉上来。”
白范达眯着眼睛说了一声好,一边留意着他的动向,一边伸手去拽孟雪回。
诺普冷眼盯着白范达,看到他把孟雪回往回拽的时候,手上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连忙阔步拉住成演的领子,把人往回带了两步。
“秦,白范达在说谎,等孩子过去了,他就会松手。”
“白范达,你!”秦慕白怒不可遏。
“怎么,你信他的话?”白范达狡猾地看了秦慕白一眼,目光擦过诺普,嘴里恨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畜生,只是想找到机会把我连根拔起,再霸占白家的产业罢了。”
诺普闻言,嗤笑了一声,对他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不过我很确定,你的弱点在哪里。”
说罢,他拍了拍手,让人从内舱里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了一床大棉,把整个担架遮得严严实实。
诺普从口袋里拿出白范达开给他的支票本,从里面撕下来一张,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烧成了灰烬。
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
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
“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
“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
“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
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
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
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
“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
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
“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