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穿成寡夫郎之后 一春 4420 字 1个月前

因着录取秀才的府试去年才举行过一次,下一次举行是两年后,陈幸回到镇上继续在徐夫子那里念书,考上童生的黄玉文还有没考上的王钦都被家里差人送信来叫留在府城,黄家和王家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夫子,势必要在科举上头有点成绩。

林真本来也打算带着顾栓子回镇上,但是比镇上繁华许多的府城打消了他的想法,他干脆把镇上的铺子以入股的形式交给林大哥和林二哥,并把麻辣烫酸梅汤凉面的方子交给他们,每季度交给他纯利润的三成就可以。

原本他有的是四成利,但是林小幺跟着他干了这么几年,他便把其中一成给了林小幺,并且写信叫林小幺来府城,跟着他一起做事。

又两年,名不见经传的顾凛异军突起地拿下招录秀才的府试第一名,成为该次府试的案首,然后人们顺藤摸瓜地扒出他就是两年前童生试的第一名。

成为秀才后,顾栓子的课业更重了,读的书更多,用坏的笔搜出来都能吓死人。

而他已投入三年后的乡试准备中。

乾徽四十五年,春。

府城中最负盛名的淮山书院里,学子们跟夫子行礼拜别,等夫子离开后收拾东西往外走。

淮山书院开办了百年,教书的夫子最低也要是举人,更有进士以及一位辞官归乡的三品大员,吸引了无数的学子来这里求学。

远道求学的学子大多都是租房住,家底丰厚的则买了院子,顺道把自己的妻子奴仆带来,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

至于原本就在府城居住的更方便,下了学就能回家。

才入春,下了点雨仿佛回到冬天那会儿,大家身上的衣裳都还是冬天那会的,一身黑色长袍,里头是白色夹棉中衣,腰间系着同色腰带。

这是淮山书院的统一衣袍,学子进书院必须着此长袍,否则不予进书院。

顾凛把书本都收到今年新做的书包里,单肩背着往外走,他今年已十四岁,虚岁十五,身高在去年下半年猛地往上窜,几乎与甲班里的最高的学子差不多。

短时间内迅速增高的代价就是他过于瘦了一些,书院的黑色长袍穿在身上被风一吹,大袖兜风,仿佛要乘风而去。

下雨了店里的客人走不了,林真便叫小二一桌添一叠瓜子和一壶茶,拿着笔算账,突然看到在屋檐下收伞的顾凛,放下账本走上前去:“怎么淋湿了,不是带着伞的吗?”

林真身高早几年就固定了,四舍五入才一米七,他望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甚至还多出一那么一丢丢的顾凛,觉得自己喂孩子简直喂得太成功了,谁看得出来刚接手那会儿顾凛跟只小猫一样。

顾凛把油纸伞收好立在外边专门放伞的可以沥水的筒子里:“书院那边风大雨大,吹到了一些。”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春天了还这么冷,”林真瞧着他沾了水的宽袖下摆还有贴在小腿上的袍子,“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煮点姜汤。”

“林老板,这就是你那在淮山书院念书的儿子啊,今年多少岁了,亲事定了没有。”

“他今年才十四,哪里能成亲。”店里好几个都是老顾客,全知道林真有个在淮山书院读书的儿子,而且还知道顾凛学问特别好,不仅是甲班的,还是甲班里的头名,今年就要下场参加府试了。

说话的人确实有这个心思,望着顾凛道:“可以先相看着嘛,等十五十六岁成亲正合适,我家有个侄女,正好和他同岁,蕙质兰心,样貌可人,与他相配呢。”

林真无奈地看着自家毛有点竖起来的小崽子,赶忙道:“过两年再看吧,几位客人先吃着。”

林真也不知道顾栓子是怎么了,最近一年总有些怪怪的,但凡听到有人给他说亲,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就是冷冰冰的,要是有人给自己说亲,介绍哪里有不错的汉子,更完蛋,恨不得把说话的那人看得立刻就钻地逃跑。

直到这两天他才想出点苗头,可能自己从小带着他,让这小崽子把自己当亲爹了,以为自己嫁了人或者他娶了亲和自己就不会这么亲,在闹别扭。

五年前来府城,林真用手里头开铺子赚的银子租下这间店,最开始和之前的小食斋一样卖麻辣烫还有凉面,慢慢地手里闲钱多了,便连着旁边的店也租下来,两边打通,一边卖麻辣烫凉面以及火锅,一边专门卖奶茶还有小蛋糕。

到现在,他手里已经存了小一万的银子。

店铺后头是住人的地方,由于两间并在一起的店都是他租的,他特意把料理食材的地方全放在右边,左边则是他和顾凛还有林小幺居住的住所。

林真从箱笼里头找出自己昨天刚拿回来的定做的新衣裳,放到顾凛房间的衣架子上:“灶上有热水,兑了冷水就能用,对了,还有……”

林真转过头,发现顾凛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越长大越俊气的面容对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第93章

原身的记忆里有顾大的面容,但顾凛长得和顾大只有三分相像,完全遗传过来的只有身高,才十四岁就有一米七多,也不知道最终落点在哪儿。

他天生一张寡情的脸,虽然俊气,却叫人觉得难以靠近。

林真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仿佛昨天自己还能随手摸他的头,大前天还能把他抱在膝盖上,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大人了,还比自己高……

对顾凛比自己高这点,林真是真的有点懵,他到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他慢慢减少叫栓子这个名字了,因为跟顾凛现在的模样太不搭了,奇奇怪怪。

林真正想往后退两步,跟这小子拉开一点距离,叫他不能垂着眼睛看自己,顾凛先开了口:“林叔,以后再有人问我的亲事,你便说我已有定了婚约的哥儿,待我金榜题名之后便会与其成亲,让他们不必再问。”

“?”

“你有定了婚约的哥儿,我认识吗?”顾凛从来不说瞎话,林真心头吓了一跳。

顾凛望着他:“你只管跟他们如是说便是。”

林真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是觉得天天应付那些人麻烦,拿这个借口搪塞人呢,不过这样也好,十四岁的年纪确实小了点,他又正在读书的关键期,考上举人能分到某个地方做官,再来考虑婚事不迟。

林真点头:“那好,以后我就照你说的来,最近学业怎么样,顺不顺利。”

“还和之前一样,夫子教得用心,”说着,顾凛道,“我这次大考得了头名,院长奖励了一块砚台。”

“咱们栓子可厉害,”林真虽然接受了现代教育,但也不是学霸,对能在一堆学霸里继续当学霸的顾凛油然而生一股看,这是我养大的自豪感,两只微微有些圆的眼睛带着欣喜地望着顾凛,“待会儿给我看看你那砚台,瞧瞧跟外面卖的有什么不同。

顾凛被他用这样热切的目光望着,浑身怔了一下,语气突然急切地道:“林叔,我去洗澡了。”

他拿起林真拿过来的衣服,去厢房侧面的专门用来洗漱的屋子。

林真望着他几个大跨步就转进浴室里,也没多想,刮了几块老姜,加糖熬成姜汤,没一会儿洗完澡的顾凛出来了,换了他新定做的雨过天青色长袍,腰间的丝绦是白色的,长长地从腰间垂到小腿那儿,随着顾凛走动的动作晃动。

林真把熬好的姜汤递给他:“怎么连头发也一起洗了,天这么冷。”

顾凛边把头发拢到一边用布巾擦着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