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我还没那意思,章清亭说不出话来,怔怔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怕太伤人,所以不肯说?你这人,外表似乎挺厉害,其实心地最软了。”赵成材努力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我是真的喜欢你,也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娘和成栋伤害了你那么多,我之前还想自欺欺人的说那也许不太要紧,反正你还有地,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伤害就是伤害。一旦造成了,就不可能把它完全抹去,即使伤口长好了,还是会留下疤痕。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就得不断的再去面对这个疤痕,我要这么对你,会不会太残忍了?”
赵成材自己摇了摇头,“人不能为了一已私欲就这么自私的,所以,娘子,我要跟你和离。不是休弃,是和离。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早该给你的,自由。”
“当然,就算是和离了,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也会为你尽力去做的!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但是我真的会尽全力!这回找官府建新胡同和让他们买套院子的事情我一定想方设法给你办好,再不让薛子安有机会来破坏。明儿就要去衙门了,我还得好好再想想到时怎么跟娄大人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章清亭默然无语,进房了。在窗前,却又忍不住悄悄回头张望。
淡淡的月光洒在赵成材的脸上,是无比的坚毅和执着。他冥思苦想着,眼睛里不时闪过智慧的火花,仍旧是那个平凡的秀才,却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章清亭也象是初次认得他一般,费神思量。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以前的赵成材跟她就象是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两个陌生人,然后慢慢彼此靠近。想起自己开店时,遇到麻烦时,大雪天里发脾气时,赵成材一路扶携着她走过,心里不是不念着他的好的,可还是只把他当作了朋友相待。哪怕在知道赵成材对她有了别样心思,章清亭也没过多的往心里去。
可是今天,章清亭觉得自己的心情不一样了。
赵成材方才的通达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几乎要为之刮目相看了。
他真的开始变得成熟了,象个真正的男人般稳重可靠了起来。
章清亭不想承认,可她心里清楚,在赵成材对她说出那番话时,她的心,真的动了。
(s: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粉红!亲亲!玉兰啊,姐姐来解救你出苦海了!什么,姓孙的还要来捣乱?)
第二卷 (一一四)倒打一耙
(一一四)倒打一耙
新年第一日开工。赵成材特特起了个大早,到衙门里时,来的人可真不少,平日里再怎么懒散的人今天也要表现得勤快一点,不去触这个霉头。
娄知县就住在县衙后头,他仍是准点进来,见屋子里已经是济济一堂,人人精神抖擞,个个喜气洋洋,很是高兴,命随从将准备好的开门红包一封封的发了下去。人人有份,永不落空。有钱收,各人当然也是喜笑颜开。
开门第一天的上午,就在相互拜年,并致以问候中消磨了大半功夫,娄知县正说要带领手下到福兴楼去喝开工酒,却见衙门外头“咚咚咚”,有人奏响了鸣冤鼓。
这是谁家这么不识趣?非挑这时候来告状?
众人皆是面露不愉之色,可既然有告状的,他们衙门就必须受理。
娄知县脸色一沉,“升堂!将告状之人提上公堂!”
他走上大堂正中。赵成材伺候一旁,衙役分列两班,各归其位,很快,告状的苦主进来了。
赵成材抬眼一瞧,心头顿时火起,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孙俊良!头上怪模怪样的扎了一根布条装病,还带了一个状师同行。
他也看到赵成材了,冷哼一声,先跪下行礼。
娄知县开始问话,“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孙俊良示意旁边请来的状师应答。
“回禀大老爷,草民郑明理,乃是名状师。现有乡民孙俊良,状告大舅子赵成材之妻赵张氏,于正月初四无故将其殴打落河,致使身染风寒,又私藏其妻孙赵氏。请大老爷作主,发还其妻,并对赵张氏的恶行予以严惩,并赔偿孙俊良之诊治花销共计银一百两!”
哗!好大口气!不说别的,光这诊费一百两就太过分了!什么风寒能用得到一百两?
赵成材气得面如红枣,我们不去找你麻烦,你还先来倒打一耙,真是恶人先告状!
见娄知县皱眉瞧向自己,他才出来行礼回话,“回禀大人。因妹子初二并未回门,家中担忧,便于初四当日,与娘子一起前去探望。在回家途中,却见妹子意外落河,而孙俊良只是大呼小叫,并未施救,在下与娘子将救了妹子上来,见妹子昏迷不醒,几乎丧命,娘子心疼,便责问孙俊良,妹子因何落水,他却语焉不详,解释不清。我家娘子心中气愤,确实曾打了他两下,可他却是自己失足滚落河中……”
“明明是你老婆把我推下河的!”孙俊良出言驳斥。
娄知县面色一沉,一拍惊堂木,“大胆!本官并未询问,因何随意咆哮公堂?来人,掌嘴二下。小惩大戒!”
这公堂上的打嘴巴子可不是用手,而是有专用的牛皮板子,长约一尺,宽约二寸,那抽下去,可是一下便能叫脸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