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材接着道,“还有!娘,有一个以前您教我的道理,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您!这家不和,外人欺!明明是您和成栋做错了事,为什么还在要杨小桃面前说娘子的不是?就算是您心中不服,心中有气,也该关起门来,咱们自家人解决才是!在外头人面前搬弄自家人的是非,您说,您不糊涂么?”
“别人在您面前说您的好,那是真心认为您好?还是有别的目的?让外人知道咱们家中不和,这丢的是谁的脸?丢的还是我们自家人的脸面!”
赵成材努力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娘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您?您瞧瞧自己身上穿的、盖的,可全是娘子今年给您添置的!这外面厅堂里,挂的全是娘子出钱腌制的鱼肉!娘子不仅照顾好了您,还照顾了爹、成栋,还有我!您这算盘打得最精,您好好算算,自娘子进门之后,您花用了她多少银子?您可别说这全是娘子该做的,您放眼各家瞧瞧。有几家媳妇能有这个本事?找出一个来,我都给您磕头谢罪!”
“娘!您别再贪心不足,得陇望蜀了!见着人家说几句好话,赔个笑脸就忘了根本!娘子只要一日是我赵成材的妻子,我就决不容许咱家任何人在外头说她半句不是!我们夫妻本是一体,谁要是敢往她脸上抹黑,就是往我脸上抹黑!你们都记好这个理儿!不仅是娘子,就是咱们全家,包括娘子全家,也都一样!咱们关起门来,怎么吵甚至打都没关系,可是在外头,都得拼死护着自己的家人!谁要是不这么干,那就不是我们这家的人!”
赵成材最后道,“我和娘子暂时都不会搬回来住了,以后每月我在县学里补助的五百文会交回来给娘您贴补家计,这足够你们三人花销的。至于家中小事,还是由娘您自己决定,但是有什么大事,一定得先知会我!我同意了,才能办!”
赵成材甩下这堆话,走了。
赵王氏直直的哭了一夜,心象海水打穿的礁石,漏洞百出。
一夕之间,她毁了大女儿的幸福,又被大儿子掀翻落马,能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
就连赵成栋等大哥走了,也哭着怨她,全是她调唆的,才惹下这么大祸,弄得让外人瞧不起他,自家人还要打他,这也全都是她的错!
确实连赵王氏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么会犯下这么多错,弄得天怒人怨?
(s:推荐——《阿杏》(shishanchun):她本是现代的豪门小姐,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却穿越到古代的贫苦人家,她该怎么改变她和家人的生活?)
第二卷 (一一八)不急
(一一八)不急
等赵成材料理完家中这一切。回到绝味斋时,天都已经全黑了。
众人刚吃完了晚饭,正围坐火炉磕着瓜子剥着花生闲话家常,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年后盖了房子还可以再做点什么别的生意。
猛然见他脸色不善的跑回来,章清亭心知蹊跷,来不及说旁的,先是问他,“吃饭了没?”
赵成材鼻头一酸,心想娘和成栋如此待章清亭,她却还能如此关心自己,实属难得,不觉喉头有几分哽咽,“吃……吃过了。”
章清亭觑着他略显青白的脸色了然一笑,“吃过了也能再吃点!小蝶,去给你姐夫下碗抄手!”
抄手?赵成材听得一愣,“那是什么?”
“你吃了就知道了!”章清亭挑眉一笑。
不多时,张小蝶端了碗抄手出来,赵成材不觉哑然失笑,“这不馄饨么?怎么改成抄手了?”
张小蝶笑道,“大姐说,这个东西咱们这儿叫馄饨。有些地方叫云吞,还有些地方更别致了,叫抄手!这个做法是大姐教着做的,比我们这儿的馄饨皮薄,馅儿也调得不一样,你尝尝,味道很不错呢!”
赵成材早舀了一个到嘴里,“这里头放了什么,这么鲜香?”
“是干虾仁!”答话的是赵玉兰,脱离了孙家,她的气色也好多了,“现这冰天雪地的可没有鲜虾,等到开了春,有鲜虾了,再剁成肉蓉调味,就更鲜美了!”
“这儿也有鲜虾?”章清亭倒诧异了。
“怎么没有?”张发财皱眉道,“闺女你怎么又不记得了?咱们这儿可有二道子沟呢!外头就是荷花江,每年上春四五月间,都是有鲜鱼鲜虾的。只不过着实贵了些,咱们寻常人家吃不大起。”
“不说大姐不记得,我都不知道呢!”张金宝没心没肺的倒是给章清亭解了围,“都没吃过的东西,哪里知道?我还以为咱们这儿就有这干虾仁。”
说得章清亭笑了,“既是如此,那等到开春就去买一些来尝尝。也别这么小家子气的包馄饨了,那新鲜的虾仁用春日里的韭菜一炒,极是鲜甜的。”
赵玉兰点头。“我以前学过这道菜,不过要是光用虾仁是极精致贵重的吃法,只未免有些浪费。那些虾头虾壳也不用丢,剥出来熬汤,也是很美味的。”
张金宝夸张的咽了咽口水,“那可一定都要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