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小孩子说错事哪有承认的?肯定推得一干二净!”
人群中大半人倒信了他的话,“就是就是,哪有小孩肯认错的?何况还是个傻子,就是自己伤了人,说不定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这可真是太危险了,回头非得让书院把他弄回去不可!”
赵玉莲急忙解释,“旺儿不是这样的!他真是好孩子,从来不伤人的!”
贺玉峰也上前帮腔,“这孩子平常我们瞧着都挺好的,实在不是故意会伤人的!”
“那是平常!”那汉子接着闹,“可现在怎么说?这伤都摆在这儿呢,能做假的么?”
“那你待要如何?”章清亭真是气急了,“带你治伤你不治,尽在这儿扯着这孩子胡搅蛮缠的,难道要砍这孩子一刀,你才满意?”
那汉子哼了一声,“大爷我心地善良,行善积德!砍他倒不必了,你们带着他滚出扎兰堡!”
果然是薛子安派出的人!章清亭心中咬牙,却又无计可施。
“对!”人群中不知是哪儿来的人在附合,“这么个疯子留在我们这儿太危险了,让他滚!”
“对,让他滚!”
那汉子得意的冲章清亭一扬下巴,“听见没?这小子本来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他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爷爷算是便宜你们了!”
“你……”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章清亭紧攥着双拳,差点就不顾一切喊出薛子安的名字。
“不能这么算了!”赵成材满头大汗的跟张发财一路挤了进来,提高嗓门先喊了这么一句。
章清亭见了他,顿时心里安定了三分,“相公……”
赵成材冲她摆手,却到那汉子面前先施了一礼,“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们家管教无方,以至于让弟弟伤了您,您可千万别就这么算了!”
章清亭听了心里诧异,这秀才是傻了么?怎么说这反话?
却听赵成材又呼吸了两下,咽了咽口水润润干渴的喉咙,指着牛得旺,“我这弟弟,虽然年幼,但在大街之上,公然持刀行凶,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我,作为他的大表哥,又是读书识礼之人,绝不能姑息纵然!该怎么打怎么罚,咱们一同上公堂理论!一定得好好惩治这不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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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九七)发难
(一九七)发难
听妹子替牛得旺求情。赵成材却是脸一沉,“那他日后杀人放火,你也说他不懂事?胡闹!这苗不正树歪,教孩子能这么溺爱的?就得趁着他小,从严要求!我已经让人去请知县大人了,是非自有公论!你一个女孩子心慈面软的,再莫要多说,快些退回去才是!”
章清亭听得不对劲了,这秀才怎么无缘无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难道他心中早有对策?
她一时还猜不透赵成材的用意,正在那儿费神琢磨着,后头却见柳氏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脸上含了三分笑意,拉着赵玉莲就往后退,“玉莲姑娘,你快听你大哥的话,退回去吧!这些男人家的事情,可由不得我们女人作主。”
不管这算谁的事,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说话的口吻好象有多熟似的!况且这当着许多人的面,女孩子的闺名是随便叫得的吗?赵玉莲毕竟是读过书的,微有些气恼。
但这柳氏是个乡下妇人,浑然不知这些规矩。还一心一意在赵成材面前表现她的知理明义,“这家里的事情就该由男人说了算……”
你这废的什么话?我家男人在呢,轮得到你来教训谁么?章清亭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之中的警告之意却令柳氏明显感到身上一寒,立即噤声了。
章清亭上前扶了小姑,往后退了一步。柳氏只觉颜面无光,讪讪的退到她们身后。
那闹事的汉子听说县太爷要来,脸色一紧,随即又释然,斜觑了牛得旺两眼,谅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而愈发叫嚷起来,“请县太爷来也好,就做个公断,判这小疯子回家去!”
“这是谁呀?这么体恤本官的?”人群后传来懒洋洋的提问声,“连本官断案都要代劳了!得赏!一定得好好奖赏!”
人群哗啦闪开一条道来,孟子瞻穿着官服,带着衙门里的人大摇大摆的过来了,李鸿文跟在后头,冲赵成材略一颔首。
那汉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气愤,说错了话,冒犯了您,还请您恕罪!”
孟子瞻眯眼瞧了他半天,先不答话,左顾右盼,“本大人现在要在此升堂。劳烦哪位搬张桌椅出来!”
“我来!”贺家与此事无关,离得又近,贺玉峰很是热情的让小厮们抬了厅里的桌椅出来。
百姓们觉得稀奇,许多人还没见过县太爷这么审案子的,静悄悄的围着鸦雀无声。
孟子瞻连惊堂木都带了,用力一拍,颇有气势,“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那汉子答话了,“小人名叫褚五,今日路过这牛氏米粮行,本欲进来买些米面,却遇到这小胖子。”他一指牛得旺,“要玩小人的刀,小人好心借了他,却因为调笑了一句,他就拿刀砍人。大人请瞧,这么长的伤口呢!”他伸出了胳膊作证。
这一番话说得不慌不忙,滴水不漏。章清亭心中暗骂,定是早有准备的!
孟子瞻瞧那伤势,皱眉啧啧摇头,甚是不敢看的样子。只令旁人上前,“程捕快,你去瞧他伤势,速速报来!”
程队长应了,很是威风的上前,从牛得旺手上接了那刀,也不撸那汉子的袖子,直接从他肩上用力一划,把那半幅袖子撕了下来,伤口就明显的暴露于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