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栋头磕得咣咣响,“大嫂,你一向最有办法的,你倒是给我想个主意啊!”
章清亭两手一摊,故意反问,“我能有什么法子?事情你已经做下了,等你跟柳氏成了亲,她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媳妇了,要说分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若她执意要那一半的胡同马场,难道真还得让你哥再死一次来成全她?”
赵成栋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是她贪财!我不要分胡同马场了,她还能怎么闹?”
章清亭等的就是这句话!却沉吟半晌才道,“那我倒有个法子,只不知你愿不愿意!”
“愿意!”赵成栋立即点头,“大嫂你就说吧!”
成了!章清亭心中暗笑,面上诚恳,“那不如这样,你给我立个字据,也别说我这做大嫂的落井下石诓你,字据上就写清楚若是日后你们兄弟如何分家,胡同和马场怎么分配都凭你哥作主,你绝无异议!如此一来,那柳氏可就闹腾不起来了。”
赵成栋心里回过味来,自己刚才一时大意说了不要胡同马场,可大嫂并没就着他的话让他立字据,反而只立一个这样的字据,确实很厚道了。
自己的大哥是什么样人,赵成栋心里有数。他可以不信大嫂,但绝对相信自家大哥心地公正,绝不至于对他做出克薄之事。听了这话,对章清亭好感又增了三分,“谢谢大嫂,我信大哥!”
那就起来立字据吧!章清亭心里还是有点郁闷的。
她的本意就是要诓赵成栋立下一个日后不分胡同马场的字据,这就是她昨日说的没安好心,想借着这事,彻底杜绝这个隐患,免得日后又重蹈绝味斋的复辙,弄得又来闹腾。
可跟赵成栋一商量,他却坚决不同意,“我让你在马场上账上打埋伏,就已经是私心了。可这明面上的东西,不能做得太过!否则传扬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你放心,我既敢让你立那样的字据,日后成栋真要分家,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做到让你满意。不过该照顾他的也得给他,到底是我弟弟,总没个说,咱们吃饭,让他连粥也喝不上的道理。这事听我的,成栋以后争气便罢,若是不争气,我还另有主张!”
这事要是赵成材不同意,章清亭就是骗赵成栋立了也没用,只好就着赵成材的意思,折中立了个这样的字据。
跟赵成栋谈妥,带他来到堂屋,赵成栋主动把这意思跟爹娘一说,赵老实无可无不可。
赵王氏听了虽然有些担心章清亭日后作梗,但目前确实是最合适的解决之道,“成栋手上都没钱了,我看那小贱人还怎么闹腾?说不好就是冲钱来的!可她若是接着诬赖成材,那可怎么办?”
“婆婆别担心,您和公公都在这字据上头按个手印,再请方老爷子做个见证,我去找柳氏再讲讲道理!”章清亭胸有成竹。
搞定赵成栋这边的字据对她来说才是大事,至于那个柳氏嘛,章清亭微微冷笑,既然是你赵王氏招进来的,少不得让你自己也吃吃苦头了!
第二卷 (二一五)坑人
(二一五)坑人
这边大事办妥,但方德海的任务还没完。等得着章清亭把柳氏的事情搞定,同样做个见证,才能回去。
章清亭找赵王氏要了一件芽儿的小衣服,塞在袖里,自个儿又去了西厢。方才说了半天的话,有些口渴,她还特意端了杯茶。
这屋可就没东厢象样了,用的全是旧东西,柳氏连衣服还没穿上,仍是拿被子裹着,这是赵王氏怕她跑了,故意不给的。几日没有梳洗,柳氏弄得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见章清亭进来,也只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章清亭也不理她,自己坐下,好整以暇的喝着茶,鸦雀无声,浑似没瞧见她这个人似的。
等了一晌。柳氏终于沉不住气,开口了,“你来做什么的?”
章清亭冷笑,手指轻敲着桌,“这话倒是问得巧了!这儿是我的家,你在我家问我来做什么,这不是笑话么?”
“你少装神弄鬼的!”柳氏满是敌意,“你既然来了,可是你们有什么决断了么?我可告诉你,我的条件一点也不会变!否则我就……”
“你就上衙门去告状,上大街去闹事,对么?”章清亭接着她的话,不紧不慢的说着,象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柳氏心中警铃大作,她怎么一点不害怕?之前跟赵王氏说起来,可是把那老太婆气得跳脚,难道这杀猪女想到了什么应对的法子?还是说,“你们想杀人灭口?”
章清亭扑哧笑了,这柳氏虽有几分小聪明,到底还是不够心计。
“杀你?为什么?你不过是不守妇道,耐不得寂寞,相公尸骨未寒便勾搭了我家小叔,你要说尽管敲锣打鼓的说去,我家丢的什么脸?不过是好人没好报,收留了你们母女反而被你败坏了门风而已。杀你?还怕脏了我们的手!”
“你……”柳氏气得脸通红,怨毒的望着章清亭,“明明是赵家兄弟的我!还把我绑在这儿。怕我揭穿你们的丑事!”
章清亭心中暗气,你勾搭了赵成栋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诬陷我家相公?都是女子,她说话也不客气了,眉毛一挑,“哟!这谎话说得挺顺溜的,编,你就继续编!你倒是说说看,我相公和小叔是什么时候的你?在哪儿的你?是两人一起呢还是分开?你当时是怎么挣扎反抗未果,最后失了贞节的?又是怎么忍辱偷生,活到今日再上衙门告状的?”
章清亭瞅着她微微冷笑,“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我相公每日的行程我可是一清二楚,白日在学堂,有诸位夫子和学生们作证,晚上回了家,那更不必说。我倒是想不出,他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