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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容,公孙容却没看她,而是看着贺雁放在夏嘉弦脖子上的手,忽然拱了拱手,笑道,“刚才是容某的错,容某给贺姑娘道歉,贺姑娘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在下计较才好。”

贺雁哼了一声,却放开了夏嘉弦,又对夏嘉弦道,“我昨日收到家里的信,说是联系上了那亲戚,给了我地址让我去找,今天是来找你告别的。”

“这么快!我以为还得些时日。”

“是啊,我今日中午便要走,等我有时间还会来找你的。”这话贺雁却是对着公孙容说的,挑衅的意味十足。

[正文有贼心咋没贼胆]刚才明明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却忽然下起了雨,摊贩们赶紧收拾了摊子往家里跑。

夏嘉弦这边也是手忙脚乱,两人好不容易才算是把东西收了起来,提了包裹赶紧跑。

雨一点停歇的意思也没有,等两人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湿的透透的。

夏嘉弦回头看,公孙容正从雨幕中冲进屋里来。他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又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本来脸上身上就都是些水,如今衣服又被拧的都是些褶子,更显得十分狼狈。

“噗!”

公孙容转身看她,有些不悦,“看我狼狈就这么好笑么?”

“唔,是有些好笑。”

公孙容皱眉,愤愤然瞪着她,可是现下夏嘉弦哪里会怕他,依旧笑得没有顾忌,止也止不住。

“你再笑我,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夏嘉弦见他脸色有些红,心想是不是害羞了,这样想着便笑得更加厉害,“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成么?”

公孙容看着快要笑岔气的夏嘉弦,当真是束手无策,可是觉得自己若是一直这样,以后多半是要被夏嘉弦骑到头上去的,这怎么成,他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以后若是落了个畏妻公子的名号,实在不大好听。

想到自己以后要叫畏妻公子,公孙容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于是更加坚定了不能姑息夏嘉弦的决心,“你若是再笑,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唔。”

他见夏嘉弦将将止住了笑,便转过身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谁知刚转过头就听后面吃吃的笑声,他立刻回头,便见夏嘉弦双手捂住嘴死命死忍着笑。

公孙容脸色十分阴郁,一步步走向夏嘉弦,夏嘉弦哪里能站在原地等,也一步步地退,可是终于是退到了墙根底下。

“你倒是接着笑啊,你不笑我怎么好收拾你。”此刻公孙容低头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些。

忽然他觉得鼻子有些不适,赶紧转身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一个喷嚏,夏嘉弦便再也忍不住,抱住肚子笑了起来。

等夏嘉弦笑够了抬头,公孙容的脸色却是顶顶的难看了。

“既然你这么愿意笑,这次我便让你笑个够!”

公孙容拎了夏嘉弦的领子,把她提到了床上,咬牙下了狠心,总算是舍得点了她的笑穴。

夏嘉弦笑得在床上打滚,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只不停地告饶,“容郎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容郎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公孙容只觉一雪前耻,不禁便有些骄矜起来,“你倒是说说自己错在哪里了?”

夏嘉弦笑得满眼金星,忙不迭喊道,“我不该嘲笑你,你一点都不狼狈,你风流倜傥,我才狼狈!”

公孙容听了总觉得还是不太对自己的心思,便坐到旁边徐徐善诱,“假使一个陌生人见我淋了雨,于是笑话了我,我便不觉得有什么干系,只当那人是落井下石,但是我并不会觉得生气或者恼那个人。”

“那容郎生我的气了么?”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我气得都不想给你解穴了。”公孙容虽是这么说,却并不忍心让她笑得泣涕横流的,伸手解了她的穴。

夏嘉弦笑得肚子疼,如今终于能忍住笑了,便趴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那容郎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嘉弦,是我在问你,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你认识我?”

“你再猜,这次猜不对我可还要罚你。”公孙容的手又放到了夏嘉弦的笑穴上,夏嘉弦吓得就要哭出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可怜巴巴道,“容郎可不要再让我笑了,再笑我就要哭出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想不出。”

公孙容佯装生气,脸上自然十分阴沉,“你当真不知道?”

夏嘉弦趴在褥子上,手依然握着他的手,小声道,“那是因为容郎喜欢我?”

公孙容脸上郁色尽去,用另一只没被握着的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原来是装笨!”

“我是真笨,真的笨,可不是装的,你不要打我脑门!”

“你明明就是装笨来气我,平常就装傻充愣我假装不知道,如今怎么还是这样?”公孙容又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不过这一次轻了许多。

夏嘉弦被他这么一说自然有些心虚,只敢偷偷地看他,谁知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也不知怎么脸便红了,“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装傻充愣的?”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你这么坏罢了。”

夏嘉弦有些害羞,也不知这是羞的哪门子,“那么早就知道了呀!”

“你还以为你自己多厉害?满肚子的坏水早就露出来了。”

“那你怎么还留我在身边?”

“我那时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便想要多逗弄逗弄。”

“原来是这样呀。”夏嘉弦有些不爽利,把头转到了床里面,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无理取闹,却听公孙容又道,“但是后来想法却有些变了。”

夏嘉弦想问他到底是哪里变了,却有些不好意思,谁知公孙容这次竟然善解人意了,自觉道,“后来我就觉得这姑娘不止是有意思,还有些坏,却又并不是很坏,并不是对谁都坏。”

“那到底是坏还是不坏。”夏嘉弦终于忍不住,转头问道。

“你是有天大的坏心眼,却没有那么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