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背后是怎么回事,如果用这张脸来算计自己,那就是冒犯了逝去的嫂嫂,韩昭会很生气。
刹那间,文鸢的脸色变得惨白,她不顾一切地跳下马,崴伤了脚。
虽然脚腕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还是咬着牙,踉踉跄跄地向远处跑去。
而韩昭就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她挣扎。
韩昭在吓女子,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嫂嫂的相貌,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巧合不是人为。
但是,一次的巧合是巧合,两次的巧合还是巧合吗?
继王家女被勒死后,又出现了一个与嫂嫂如此相像的女人。
韩昭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怨魂缠上他了。
最终,在文鸢要跑出视线的时候,韩昭策马追上去,将她重新捞上了马。
文鸢在韩昭的怀里拼命挣扎:“放开我!救命!”
挣扎的过程中,她一口咬在了韩昭的肩膀上。
一个女人的牙口而已,韩昭眉头都没皱一下,但在一旁看着的赵寄却看得怒火中烧,但他只能说一句:“师父,让我来吧。”
韩昭一个手刀敲晕文鸢,冷声警告赵寄:“这个女人的任何事你都别过问!”
被韩昭厉声以对,赵寄错愕地愣在原地,他不明白韩昭在想什么,但一切的表象都告诉他,韩昭对这个女人不一样,一股危机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入夜,整个凉州城陷入了寂静。
韩昭把照顾文鸢的事交给了打理他起居的仆妇,自己坐在书房里思索最近发生的种种。
无奈有个人像镇宅神兽一样地伫在房里,还时不时地看他,以至于韩昭老是分神。
他看着赵寄:“你怎么还没回去?”
赵寄反问:“我回哪去?”
“将军府啊,这里今晚没你睡的地方。”
小院的房间有限,文鸢被安置在了赵寄的屋子,赵寄便没地方睡了。
对赵寄来说回将军府是不可能了。
平日他就不喜欢住那,今天更不可能了,若他走了,那个女人对师父做了什么怎么办?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护食的狼崽子。
赵寄毫不犹豫地回道:“那我和师父睡啊。”
作为一个对私人空间有一定洁癖的人韩昭不喜欢和人一起睡,哪怕是赵寄也不行:“回你将军府去。”
赵寄开始耍赖:“师父不同意我就回我房间睡。”
他房间现在住着文鸢,怎么可能给他睡。
就在师徒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虫鸣声。
韩昭神情一凛,随即发现赵寄也注意到了这阵有些突兀的声音,他蹬了赵寄一脚:“去洗澡,没洗干净不准上床。”
赵寄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他咧嘴一笑:“好嘞!”
听到浴室传来的关门声,韩昭起身走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邻家屋顶的计良,两人眼神交汇,计良转身跳下了屋顶。
韩昭翻墙而出,与计良碰了头。
计良开门见山:“老二是七天前来的凉州,在今天早上离开,往并州去了,老四没出现,应该还在凉州。”
韩昭又问:“他们见了谁?”
计良苦笑:“我再能耐也没通天镜的功能啊。”
韩昭一边思索一边开口询问:“你之前说许彦这些年都化名徐仲严在东都为丞相严焕效力,凭你对他的了解,他这次来会如何行事?”
计良想了片刻,摇起了头:“挑拨人心、玩弄权术,这都是他擅长的。但如果你让我猜他的计划,我没那本事。”
如果他能猜到老二的想法这些年也不至于东躲西藏了,组织里对他威胁最大的从来不是主子,而是觉得计良辜负了主子的栽培、背叛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而恨不得他死的许彦。
知道计良已经尽力了,韩昭颔首:“多谢。”
“入关和出凉州的手续我让赵寄帮你办好了,东西稍后来我书房拿,明天带人入关后,去百川商号找那里的掌柜,他会带着你们从益州离开。至于你要找的医鬼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民间的奇人异士韩昭只接触过医圣孙尧,但据计良所言他要救的人只能求助于神出鬼没的医鬼。
计良笑了:“这就够了,谢了。”
他一生讲求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临到头却发现那些自在逍遥没办法护佑一个经脉尽断的人。
忽然,韩昭又说道:“此外,我还有一事求你。”
韩昭一出声,计良就警惕起来,韩昭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好笑,解释道:“放心,不耽误时间。”
计良:“什么事?”
韩昭:“帮我看一个人。”
韩昭让计良躲到他们屋子对面的青梅树后,自己走到赵寄的房间门前,敲响了门。